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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成眼睛微微眯了眯,审视的盯着谢嘉语看了几息。随后,侧身看了一眼东海。

谢嘉语抬步想要往旁边走去。

夏桑和春桃都在一旁阻止了她:“小姐!”

谢嘉语微微笑了笑,给了她们一个安定的眼神,道:“放心,我心中有数。”说着,便到了旁边一个无人的夹道里。

谢嘉语看着眼前面容冷峻的男人,诚心诚意的道:“多谢裴大人前几日的救命之恩。”

裴之成直挺挺站着,双手背在身后,嘴角扯了扯,道:“谢小姐若是为了此事,大可不必。”

谢嘉语抿了抿唇:“我不喜欢欠人恩惠。所以,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裴大人。”

裴之成好奇的挑了挑眉,难以想象面前不过二八年华的年轻貌美的大家小姐能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他。

“裴大人,昨日你已经知道我在小树林里了吧?我事后问过附近的小沙弥,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并没有出来。”谢嘉语把昨晚的事情点了出来。

裴之成表情未变,眼皮子动都没动一下。

谢嘉语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道:“不知道裴大人打听到葛尚书和慧能大师的关系没有?”既然裴之成知道她们几个人昨天在树林里,这也就意味着裴之成知道她们几个人偷听到了几句话。

裴之成听到这话,眼睛锐利的扫向了谢嘉语,神色瞬间变得郑重起来。他原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是个自作聪明的。

“如果裴大人感兴趣,我倒是知道一二。”谢嘉语认真的道。

裴之成这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谢嘉语,沉思了许久,微微挺高声量:“东海,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

谢嘉语无语的看了一眼裴之成。搞了半天,刚刚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儿。不过,想到此人的身份背景,谢嘉语又不想说什么了。

想到刘天师当年做的事情,想到慧能刚刚对她的威胁,想到裴之成曾救过她,谢嘉语开口道:“慧能大师本姓刘,是已故的刘天师的孙子,也是已故的户部侍郎刘大人的私生子。刘天师有两个儿子,二儿媳姓葛,曾对慧能大师有救命之恩。”

其他的,谢嘉语便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裴之成靠着这些信息,肯定能查清楚。

裴之成看谢嘉语的眼神都变了。从前看她的眼神里有着毫不遮掩的嫌弃,而如今的眼神却如深邃的黑夜,让人看不清楚里面掩藏的情绪。

谢嘉语定了定神,直视了过去。

半晌,裴之成淡淡的开口:“谢小姐为何要把这样的事情告知裴某?”

谢嘉语道:“我刚刚说了,你对我有恩。作为报答,我告知你我知晓的事情。当然了,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足以抵消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若是以后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裴之成看着谢嘉语认真的表情,突然有些想笑。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姑娘,从前那些人,不是怕他、就是厌恶他,亦或者是爱慕于他。

而如今这个姑娘,爱慕是完全没有的,毕竟眼神不会骗人。但即便是心中怕他也厌恶他,却生生忍着,一板一眼的回报他。

“不用了,裴某说过,举手之劳罢了。今日谢小姐跟裴某说的事情非常有用,谢小姐不用再记挂在下的救命之恩了。”裴之成拒绝道。

谢嘉语今天会帮裴之成的确是因为他救过她,当然了,还因为她不喜刘家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谢嘉语就忘记了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当初两次漠然离开,弃她的生死于不顾。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信任。

而对于如此一个位高权重心狠手辣的男人,两清才是最好的选择。

“裴大人可一点都不像是心善之人,所以,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也不想跟裴大人有过多的牵扯,您有什么需要开口便是。”谢嘉语隐晦的指出来裴之成之前对她的见死不救。

听着谢嘉语略显冷淡的语气,裴之成好奇的道:“谢小姐没有反思过自己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被人害吗?”

谢嘉语抬了抬眼皮,没有任何思索的道:“当然想过,无非是长得太过漂亮有个靠山,招人嫉恨罢了。”

饶是向来老成持重城府颇深的裴之成也被谢嘉语的言论给惊住了。他第一次见如此不要脸……不,如此脸皮厚的姑娘家。不过,看着谢嘉语明媚而又夺目的脸,裴之成也不得不承认,谢嘉语的确长得很漂亮。

谢嘉语见裴之成久久不再讲话,道:“出了皇明寺,我就会把这些事情忘记。裴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定会牢记于心,你若有需要直接找我便是,切勿打扰我大哥。”

说完,便面无表情的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去。

裴之成看着谢嘉语的背影,道:“多谢谢小姐刚刚的点拨,若是有需要可以来找裴某。”

谢嘉语像是没听到似的,脚步未停,直接走出了这个夹道。

看着在外面等的有些着急的春桃和夏桑,谢嘉语心想,她有什么事需要裴之成帮忙的?脸太大了!有皇帝表弟和她大哥,她用不着他。

谢嘉语走后,东海默默地站在了裴之成的一侧。

裴之成收敛了心中的思绪,声音恢复一如既往的冷硬:“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去查一查。”

“是。”

下午,谢嘉语便和惠和长公主一起离开了皇明寺。

回到家之后,谢嘉语直接去了外院。

谢嘉融看到妹妹回来了,笑着问道:“这次去皇明寺可还顺心?”

谢嘉语让其他的下人都下去了,屋内只剩下她和谢嘉融时,开口道:“大哥,若不是有人相救,恐怕您今日就见不到我了。”

谢嘉语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看着谢嘉融的脸,想到自己经历的事情,眼眶就不自觉的湿润了。谢嘉融可是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近的人。

谢嘉融见状,赶紧走过来,紧张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嘉语微微扬起了头,闭了闭眼睛,让眼泪流了回去。再次睁开眼睛时,看着谢嘉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谢嘉融听后,整个人险些没有站稳,扶着一旁的椅子的扶手,渐渐的坐了下去。

谢嘉融从未想过,自己身边的人竟然能做出来如此歹毒的事情。他本想说是否是那几个下人擅自做主,亦或者是别人指使的。只是,想到前段时间陈氏跟他说的事情,他第一个越入脑海的怀疑之人便是她。

谢嘉语看着谢嘉融的表情,道:“大哥,希望您能彻查一下这件事情。若是咱们谢家的仇敌做的,我们自然要加强防范,不能饶了他。而若是咱们自家人做的……”

谢嘉融看着身体瘦弱,形单影只的妹妹,心疼的道:“嘉柔,你放心,大哥一定会为你做主。若真是你大嫂或者你侄子他们做的,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谢嘉语咬了咬嘴唇,抬起来湿漉漉的眼睛,道:“多谢大哥。”

谢嘉融摸了摸谢嘉语的头发,闭了闭眼睛。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看着满天的繁星,近似圆盘的明月,谢嘉语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随后,缓缓的抬起来脚步,道:“走吧。”

语气中多了几分萧索,又多了几分坚定。

这件事情很难查,又很好查。

难查的是,当日谢嘉语见过的车夫和护院全都消失不见了。而好查的是,看着陈氏、赵氏、谢吉耀的表现,谢嘉融就已经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而正是如此,才让谢嘉融更加的寒心。

“老大,为父对你颇为失望。”谢嘉融语气沉重的说道。

谢吉耀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道:“爹,您在说什么,儿子听不懂。”

谢嘉融拿起来桌子上的茶杯扔了过去,愤怒的道:“畜生!你敢说那些人不是你从外面找来的?”

谢吉耀身上沾满了茶渍,道:“爹,儿子不懂,什么人啊。”

谢嘉融失望的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吉耀稳了稳心神,道:“爹,儿子是真的听不懂啊。姑姑出事情的时候,儿子并不在家,正在部里呢。您要是能找到那几个人,儿子愿意当面与他们对质。”

谢嘉融冷哼:“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想必你心中非常清楚吧?”

谢吉耀嘴角动了动,道:“怎么会,爹切莫冤枉了儿子。”

谢嘉融看着谢吉耀满脸狡辩的模样,带着浓浓的失望。许久,开口道:“你知道爹为何一直没有请立你为世子吗?”

听了这话,谢吉耀才真正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大条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事情。别家的世子,几乎是一成家就定下来了,而他却等到儿子成家了也没被定下来。

他也曾隐晦的跟自己父亲提起过,然而却始终没有任何音信。

“爹,真的不关儿子的事儿,您不能,不能冤枉了儿子。”至此,谢吉耀依然还在狡辩。

谢嘉融却道:“原本只是觉得你蠢笨无能,没想到如今竟然做出来这样狠毒的事情来。这文昌侯府,若是放到你的手中,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没了。”

谢吉耀听后,脸色一片惨白。脑海中迅速的思索自己有没有留下来什么把柄,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可是,看着坐在上面的父亲,他又觉得万分的无力。

明明没露出来什么把柄,却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你回去吧,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谢嘉融摆了摆手,让谢吉耀出去。

谢吉耀却挣扎着不想走,拼命的想要解释,可谢嘉融看都没看他一眼。示意护卫把他带走。

谢嘉融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揉了揉酸痛的额头。

这时,谢思盛过来了。

看着谢嘉融疲惫的模样,关切的问道:“祖父,您最近几日怎么了?看着清减了许多。有什么事孙儿可以为您效劳的?”

谢嘉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道:“祖父无碍。只是,咱们这府里,以后要变天了。”

谢思盛身在府中,自然也模糊的猜到一些事情,但,也只知道这事儿似乎和父亲母亲以及祖母有关,却不知道是何事。这会儿听谢嘉融如此说,心狂跳了几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祖父,您这是何意?家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谢思盛紧张的问道。

谢嘉融静静的审视了谢思盛许久,道:“祖父老了,以后这个府里就要看你们小一辈的了。”

谢思盛惊讶的看着谢嘉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祖父,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求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咱们这个家,不能没有您。”

谢嘉融道:“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只是,祖父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思盛感觉谢嘉融话里有话,但又不知到底是何事。

“好了,你先回去吧。祖父这边还有事。”谢嘉融下了逐客令。

等谢思盛离开之后,谢嘉融去了后院。

“那几个人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谢嘉融冷冷的问道。

陈氏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淡淡的开口道:“不过是一些宵小,妾身怎么会知道。这不是应该问芷柔院的那位妹妹吗,她行事素来招摇,光是明面上就得罪了承恩侯府定远侯府,或许是那些人所为也未可知。”

谢嘉融痛心的道:“我原以为你上次只是说说罢了,没曾想,你竟然真的动手做了。做了死不承认不说,竟然还想推到别人的头上。”

陈氏转着佛珠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转动下去,道:“芷柔院那边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吗?侯爷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侯爷在责怪妾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得罪过什么人?或许是侯爷的政敌拿咱们家开刀呢。”

谢嘉融冷冷的说道:“我竟不知,咱们家的门那么好进了,什么府的人都能往咱们院子中插一手!那车夫和护院招进来时,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夫人,你可真会管家。”

陈氏动了动眼皮子,道:“这的确是妾身的不是。也怪我最近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不能亲自掌家,这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谢嘉融一直在狡辩的陈氏,一拳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

陈氏被吓了一跳,但表面上依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你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吧,也不用给母亲诵经祈福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出来证据,让你死心。我一天找不出来,你一天都不用出去了。”

说完,谢嘉融拂袖离开了。

这边事情的进展谢嘉语自然是非常清楚的,这次的事情她不再像以往那般全然交给别人,而是把秋叶派过去全程跟着。

有些事情,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安心。她从前就是太过自信,也太信任别人了,才会被人一步一步的欺压,让人胆敢生出来害她的心思。

谢嘉语听说谢嘉融从福寿院盛怒离开,细细思索了一下,心中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跟皇上说一下,让皇帝表弟帮她找一找那几个车夫和护院。

想到如今刚刚过了两日,谢嘉语打算再给大哥一天的时间,万一一直找不到,到时候她再去宫里求助。

不料,第二天一大早,门房就过来报,那一个车夫和两个护院被人五花大绑的送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