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在身上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壶酒,还有一粒之前在归云楼买下招蚁丸,还好为了以防万一,多买了一粒。
”许三娘,你要的无非是钱嘛?你开个价,我们叫人给你送过来如何?只要你不伤我们。“玉露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搜寻着。
她瞄到一个茶壶,于是轻手轻脚地过去揭开壶盖看了眼,还好,有水!
许三娘似乎是有些动心,但仍然有些顾虑:”小公子说的这个交易好像也做得,只是如此一来我这行当就并非神不知鬼不觉啦,若是叫人发觉,我能逃得掉吗?“
玉露将药丸放到茶壶里,药丸在水中化开了来,将原本有些绿色的茶水染成了深绿色。
她继续拖延时间,打消许三娘的顾虑:”三娘是聪明人,怎不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呢?若是干一票大的,从此便逍遥快活,又何必再干这种冒险的营生呢?“
许三娘的确动心了,她这些年做这种刀尖舔血,杀人越货的营生也已经感到厌倦,要不是为了医治那个人,她又怎么会这样呢:”小公子此话当真?你们确实当得起我要的钱财?“
美景见玉露忙着将那些水倒在房间的四角,还在一块枕巾上倒了一些,便接着玉露之前的话说道:”哼,我的价值,岂止是银钱可以计算的,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我们本是往郢都投奔皇亲国戚去的。“
玉露知道,美景冒充自己是想保证自己的安危,虽然那许三娘也许不会相信,但玉露还是不免向美景投去了感谢的眼神,在这种紧急的关头,又是她对自己这样不离不弃。
美景则微微一笑,因为她随时都做好了为玉露牺牲的准备!
许三娘在心里合计起来,皇亲国戚,这是自己得罪的起的吗?但是如果他二人折在这里,那更加不会放过自己了,还不如干一票,再往那深山林子里一钻,到时候谁能找到自己呢?
如此一想她打定了主意:”可以是可以,但是计划要由我制定!"
许三娘心想,这两人到底是年轻,就算耍什么滑头也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去,只要自己掌握计划的主动权就可以了。
玉露见她上钩了,水也倒好了,她便接着道:“不知三娘要如何计划?不如说来听听,如若不够周密,我也可指点一二。”
许三娘哪里会信他真的会帮助自己,况且二人谁是主,谁是仆,她早就看得明明白白,这等混淆视听的手段在她面前终究是太嫩了。
“这个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老娘我自有计策!。”说罢便听到她吩咐道:“你在此守着,我去去就来!”
没等人回应,便听到几声下楼的声音。
美景见许三娘下了楼,心下合计,现在外面只有一人,如果攻出去,两人对一人,也不是没有胜算:“公子,我们出不出去?”
玉露摇头:“许三娘,你何必使这种手段呢?我们是不会出去的,你们就守在外面吧,我们里面布置好了暗器,如果你们贸然进来也讨不了好!”
果然听到了许三娘的声音,她本想将二人骗出来,先将二人制服了,那计划要怎么进行还不是她说了算,没想到被识破了,她大笑几声:“哈哈哈,这位小公子倒是好心计,不如你们来说说,这计划怎么实行呢?”
“你先从门缝里将纸笔递进来,我亲笔书写一封,你送往三皇子府,他自然会给你想要的,你拿到了之后,再设法将我放了就可以了!”玉露坐在桌子上说道。
许三娘心想,你当我傻呢?:”若是拿钱之时将我捉拿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玉露这也是先前被绑架积累的经验,在她还是兰玉儿的时候。
贵为骊国的公主,竟然在一次出游的途中遭人绑架,那一次骊国倾全国之力也未能找到绑架她的贼人,但是贼人也没有伤害她,只是要了一笔巨额的赎金。
从那之后她的清白就一直被人怀疑,但是,只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那个人就是魏开宴。
那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怀疑,绑架她的人兴许就是魏开宴,但是那一次魏开宴凭着她留下的记号找到了自己,解救了自己,自己又怎么忍心怀疑呢!
从那以后自己对他的信赖更深了,父皇和母后也对他有所改观。
现在联想到自己发现魏开宴的私库里有大量印着荔国印记的金子,他也只是敷衍地解释了句,从骊国换来的,便打消了当时自己的怀疑,呵呵,信任,多么可笑啊!
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陷入回忆之中,现在要做的是逃出这里,她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兰玉儿了。
看到倒水的地方已经陆陆续续有黑色的蚂蚁在爬,玉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引蚁丹会将附近最近的蚂蚁引过来,地方越是偏僻,所引来的蚂蚁毒性越强,看着一只只黑色的小拇指大小的蚂蚁爬了进来,许三娘应该还沉浸在自己提出的计划中,没有察觉这些变化。
玉露让美景将床单做成一个袋子,再将刚才用水打湿的枕巾装在里面,这样刚刚爬进来的蚂蚁慢慢汇聚到袋子里,不一会儿袋子里的蚂蚁越来越多了。
还得再拖延一些时间,玉露故意卖了个关子:”许三娘,你如此聪慧怎会不知虚虚实实呢?空城计你知道吗?“
许三娘一想,是呀,只要自己小心行事,先行派人试探几番,对方为了人质的安危,肯定不敢贸然出手,如此几番,自然是能全身而退的。
”小公子稍等,我这就拿纸笔过来!“又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一次,她是真的去拿纸笔了。
玉露过去将门栓悄悄取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许三娘手上拿着纸和笔过来了,她敲敲门:"二位公子开门吧!”
是时候了,玉露和美景手上沾了酒,拿起装满蚂蚁的袋子:“你自己推门进来吧,反正我们也不能做什么。”
吱呀——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