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一声不吭,见叶磊依恋地看着她,眼神似孩子般天真单纯,她也面目含笑慈祥温暖地看着他,并伸手帮他整理衣服和身上的创伤。
短裙女越想越不甘,又见红衣女不为所动,一门心思只放在臭男人身上,更是气愤难平。
她一跃过来,推开红衣女人,再次在他身上翻腾起来。
“没钱,手机总有吧?多少也能卖几个钱。”
红衣女人气不过,一跃上前,将她拉到一边,不客气地说:
“你想钱想疯了吗?居然要偷窍!”
“哎哟喂!”
短裙女嘴角撇得老高,一脸鄙薄。
“说得自己像白莲花似的。我呸!其实就是一狗尾巴草!
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简直笑掉大牙。
你自己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啊?说白了,你就是一卖的!”
红衣女气得双手发抖,恨不得扬手给她一巴掌。
短裙女见她气恼难当,露出一脸讥笑。
“得!你劫你的色,我劫我的财,咱俩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那也别对他下手。”
红衣女人向她提出严重警告。
“哟,你动真格的啦?这玩玩也就算了,为了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想跟我翻脸吗?”
短裙女人瞪着眼珠子问她。
“翻脸就翻脸!”
红衣女人也不甘示弱。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地掐来掐去,个个都气势汹汹。
叶磊眼瞅着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来吵吵去,脑子里如一盆浆糊,也不明白她们在吵吵什么。
此刻如若他头脑清醒,怎会允许这种女人靠近自己?
但现在他依稀感觉红衣女孩儿在袒护自己,她对自己又处处彰显温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叫他温暖。
他竟咧开嘴冲着她傻傻地笑。
红衣女人见他对着自己笑了,而他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便也顾不得跟短裙女怄气了。
她俯在他面前问他:“你怎么了?需要什么吗?”
只见他嘴唇翕张,含含糊糊地说:“酒......酒......”
红衣女领悟,柔声地对他说:
“你想喝酒吗?我陪你......”
此举正合她的心意,她站起身来走去桌边拿酒。
短裙女借机凑到叶磊身边,快速在他身上的几个口袋里又摸索起来。
“他是有多穷困潦倒啊?钱一分没有,连手机也没有?这年头还有人不用手机的?”
短裙女又气又急,“啪”地一掌拍到叶磊左胳膊上的伤口。
只听叶磊“啊”地一声惨叫,顿时汗如雨下。
红衣女急忙扑过来,把短裙女推到一边。
见叶磊左臂的伤口迸裂,血流如注,她立刻拿来纸巾帮他止血。
红衣女怨恼地瞪着短裙女。
短裙女也傻眼了,她哪想到自己这随手一拍,竟见了血,而且还血流不止。
尤其看到自己手掌上也沾染了鲜红的血,立时吓得哇哇大叫。
“你叫什么叫?痛的是他,又不是你!”
红衣女一边替叶磊止血,一边训斥短裙女。
短裙女看着他血流如注的手臂,再看看地上那一摊被血浸透的纸,直觉得眼冒金星,恶心想吐。
也听不清红衣女骂她什么,只喃喃地嘟噜:“我晕血......我晕血......”
“那你快走吧!”
红衣女此刻觉得这女人留在这儿实在碍事,巴不得她立马走人。
短裙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紧张得两眼发愣,头脑发空。
两个女人都不说话了,红衣女一心一意帮叶磊止血。
电视机里的音乐声依然吵闹,还有明显听的到叶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叶磊的血止住了,短裙女也从晕血状态中慢慢复原。
但听她自说自话:
“我想找找他身上的钱或手机,结果啥都没有!”
红衣女听了,恨得牙根儿痒痒。
“我们赚的钱虽不光彩,但也还没到偷盗那一步。”
“偷人算不算偷?”
短裙女扬眼瞧着她,把个红衣女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短裙女叽叽一笑,这一局把红衣女将得无言以对,心里洋洋得意。
转念又想到今天连连失手,甚至在这个酩酊大醉的醉汉身上,也一无所获,心里着实不爽。
其实她哪里知道,叶磊的钱包连同手机,在山坡上滚落的时候,一起从裤袋里钻了出来,掉落在那荒山野岭了。
就连刚才付给小泉的小费,也是他在裤兜里掏半天,最终掏出来的百元现炒,还不晓得是何时遗忘在裤袋里的。
红衣女见她似乎还不肯善罢甘休,留在这儿碍手碍脚,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你可以走了!”
短裙女一听,这是要赶她走的意思,阴阳怪气地说:
“哟,嫌我在这儿坏你好事啊?要不是怕你有事我也难脱干系,我才懒得管你破事!
你别忘了,我们在外面混,图谋的是见财起义,可不是见色谋色!”
短裙女的话本来已让红衣女有所动摇,但她侧眼瞥见叶磊深邃的目光正不舍地看着她。
他眼神似水,盛满柔情,叫红衣女的心再把持不住。
心想:今天姑娘我就劫色不动财了,怎么滴?
她铁了心要先支走短裙女,并承诺一旦有事绝不牵连于她。
短裙女无可奈何,自己耳提面命,都不能让她改变初衷。
一顿摇头叹息后,撇着嘴扭着胯走出了这间包房。
其实从始至终都是红衣女的自我YY,自作多情罢了。
她觉得叶磊看着她时的眼神柔情似水,其实不过是他喝醉后的眼神迷离。
加上他头脑不清,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眼前人是谁。
站在他面前的哪怕是一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他也是用这种茫然凄迷的眼神看着对方。
对于红衣女来说,最大的障碍清除了,她心中也畅快了。
她把音乐关了,金鼓喧阗了一个晚上,吵得脑仁疼。
此刻她只想享受安静的时光!
她拿起桌上仅剩的最后一瓶啤酒,在两个空杯子里各自斟满。
然后端着两个盛满黄色液体的酒杯,一杯递给叶磊,一杯自己拿着,细语绵绵地说:
“来,我陪你继续喝酒。”
叶磊依然直愣愣地盯着她看,眼神迷朦茫然。
大概是在苦苦思索: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