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美搞明白了,心下反倒豁达了。
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了,反正他的心在自己身上。喜欢他的人越多,越说明他魅力大。
如此想来,却并不以为意,脸上反倒笑如春风,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不疾不缓地站起身来,亲和地说:
“妹妹,谢谢你,我先干为净!”
说毕,举起酒杯送至唇边。
其实许纯美和杜文月的年岁孰大孰小也不一定,许纯美口称她为“妹妹”,一来显得关系亲切,二来嘛,自是想摆正自己才是叶磊正牌女友的身份。
但旁人哪想得这么多,只觉得这许纯美为人亲切,平易近人,好似邻家女孩儿一般和顺。
话说许纯美举起酒杯正要往嘴里喝,却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挡住了。
“文月,她不会喝酒,我代她。”
叶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冲着杜文月伸手一敬,然后送到嘴边,咕咚一声喝净了。
许纯美侧目盯着他看,见他一敬一饮豪气爽利,浑身上下透着浓烈的男子气息,心里不免欢喜至极。
在众人眼前被呵护,又是这样一个“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他独爱我一人”的男子,一种优越感与幸福感油然而生,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
看着他的神情也满是景仰与爱慕。
杜文月见此情景,心下微酸,眼圈泛红,脸色也越发红了。
她心里难受,一言不发,双手举起酒杯冲着叶磊郑重一敬,也一口气喝光了。
两人喝的都是白酒,酒辛辣呛喉,加上杜文月喝得急了,酒下肚后呛得咳起来。
她赶紧坐下来,低头,捂脸,咳个不停。眼泪借势流了下来。
叶磊见杜文月的模样,心情阴郁。
杜文月对他深情似海,他却无情相拒,虽觉不忍,却也别无他法。
此时想对她宽慰几句,实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志强暗恋杜文月,却多番受阻,牵怒于他。
想起这繁维复杂、一言难尽的三角关系,直叫人头疼。
李志强担忧地看着杜文月,如同百爪挠心,坐立不安,恨不得立时冲过去给予抚慰关爱。
他双手握拳,跃跃欲试,最终理智战胜冲动,终未离席。
然而却转过头斜眼怒视着叶磊,眼中几欲冒火。
许纯美明眼瞧着这三人的脸色,深觉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心里也是难以言明的别扭。
李志强愤懑难抑,嚯地站起身来,手捧酒杯,生硬地说:
“许小姐,我敬你!”
言毕,又冲着叶磊说:
“你不会又要代她喝吧?”
叶磊知道他明嘲暗讽,醉翁之意不在敬许纯美。
但他丝毫不在意,沉着地说:
“我义不容辞!”
说着将许纯美面前的酒杯倒满,端起来先干为净。然后将酒杯倒转正对李志强。
李志强也举杯豪饮,饮完又倒满一杯。
“好,我看你能替她喝多少!”
话毕,又仰脖将杯中酒喝光。
叶磊也无迟疑,自斟自饮一杯。
当下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对饮起来。
不肖片刻功夫,李志强手上的小半瓶白酒已见了底。
许纯美见两人拼起了酒,几次出手相拦,都被叶磊挡了回去。
心下正焦急,见瓶中酒终于喝光了,正自庆幸,却见李志强拎着几瓶啤酒朝他们的座位走过来。
许纯美见李志强脚步虚晃,而叶磊也已站立不稳,眼神飘渺地看着李志强走过来。忙轻声对着他说:
“谁要你替我出头?这下作茧自缚了吧?
你别再跟他喝了,他敬我我来喝,喝两杯也就打发了事。”
谁知叶磊幽黑的眼眸痴痴地看着她,醉眼迷离,眼角轻扬,笑意朦胧,面若桃花,磁性嗓音低沉又性感:
“让你喝醉了我更麻烦。”
许纯美腾地红了双颊,又羞又臊。
为他那醉人的眼神、迷人的笑颜、性感的声音而心神激荡,更为了他那句“让你喝醉了我更麻烦。”
他言语所指自是自己喝醉酒的那两个晚上,吐得他一身恶臭,还整宿整宿地折腾得他不得安生。
许纯美讪笑着,只见他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漆黑的眸子中倒影着她的影子,微微熏醉的面容,嘴角轻扬,本就帅气的他,这会儿竟带点邪魅的诱惑。
她不由的心神一动,脸上火热起来。
就在两人一来一往当中,李志强斗然已来到他们面前,举起手里的啤酒,在叶磊眼前一晃。
“来!兄弟!你......为......你的女人出......头,我为......
我给你出头的机会!咱哥俩......接......接着干!”
说着,把酒瓶放在嘴巴上,上下牙齿用力一咬,瓶盖就掉了下来。
他把瓶盖吐在地上,把手中的酒瓶递给叶磊,自己又咬开一瓶。
两人“咣当”一碰,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两人三口五口喝光一瓶,紧接着又干光一瓶。
干光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瓶喝净,气都不喘一口,又接着下一瓶。
一会儿的功夫,各自喝光了五六瓶。
许纯美在一旁看着心急,三番五次出言相劝:
“你俩别净顾着喝酒了,也吃点菜啊!”
“叶磊,你一晚上没吃过东西,空腹喝了这么多酒,胃会受不了的。”
......
可两人喝得正酣,哪里听得进去。
“许……小姐,我知道你……心疼他,可是……今儿......高兴,叶磊……”
李志强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口齿含糊不清。
“叶磊今天......大......大寿,又有许......许小姐在身边相......伴,我……高兴……我......替我兄弟高兴......”
他说着嘿嘿嘿笑起来,两颗大门牙向外呲着。
“高……高兴......”
叶磊只知道傻呵呵地跟着笑。
“高兴……今天……高兴……”
说着,又“咣当”一声,两个玻璃瓶重重地撞在一起,两人“咕噜咕噜”地仰头痛饮。
许纯美却只有在一边干瞪着眼,束手无策。
阿豹眼见苗头不对,本想劝阻,转念一想:
叶磊是个一向沉稳、有分寸的孩子,今晚这么没节制地灌酒,想必心情郁闷,借酒浇愁。
罢了,由着他吧!
难得糊涂,难得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