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福扶着腰就是一顿哀痛,还暗中射了好几个阴狠的眼神给安宁,大有不教训教训到她,他绝不誓不罢休的意思。
村长拧了拧眉,扫了一眼嚣张又狼狈的张氏母子后,又看向安宁。
正巧,安宁也看向他,表情冷静,镇定淡然,丝毫没有因张氏母子的咄咄逼人,而露出一点儿狼狈或紧张之色。
村长心中怔了征。
再仔细打量她,瘦瘦小小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但眼神却变了。
以前的安宁,虽说也是一个开朗爽快的姑娘,却没这么冷静沉着。
好似……
一个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特别是她的眼神,仿佛天生就有一股让人服从的魅力,让他下意识的想为她说几句话。
村长道,“张氏,陈氏和安宁是怎样的人,我们整个陈家村的人都知道,她们是寄住老陈家不错,但她们从没让陈家白养,反倒是你们……”
村长看向陈天福,“天福,你读私塾的银子,整个陈家村的人谁不知道,那全都是靠陈氏刺绣赚来的,没有她,你现在能进私塾念书?”
在私塾念书是一笔不小的银子,陈家村人地少,一年下来就够吃饱饭,这还得看老天爷,有时候有个天灾什么的,连一顿饱饭都没有。
陈天福是村里唯一一个念的起私塾的人,而他念书的银子,都是靠陈氏的刺绣赚来的。
陈氏有一手好刺绣手艺,绣出来的绣品也非常受欢迎,就是大户人家里的绣娘的绣工,都不如陈氏的好,她的绣品一年能买不少银子。
可这些银子,都落入了张氏的兜里。
这个事,整个陈家村的人都知道。
村长继续道,“还有安宁丫头,她从三岁开始就跟着大人一起下地干活,她们母女可没有一个在陈家闲待着,你这样指责你姑姑和你表妹,你身为一个读书人,觉得合适么?”
村长这话,明显就是说张氏几母子才是吃闲饭的那一个,陈氏可从没吃过陈家的闲饭,不但如此,张氏的一双儿女能过的这么逍遥惬意,都是陈氏的功劳。
就凭陈氏供陈天福念书,这个天恩,陈天福就要感念一辈子。
可他倒好,不但不念着人家的好,还和张氏一样刻薄,心胸狭窄,一心想要欺压陈氏母女。
认为陈氏给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笑话。
天下间,除了父母儿女之外,谁对谁的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村长今日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可听在张氏的耳朵里,那就是在打她的脸面。
张氏当时就撂下脸,阴沉沉道,“村长,今日让你来,不是让你来数落我们母子的,是让你来评评这个理,你没看到我们母子被那贱丫头给打了吗?”
大舅妈和陈天福都被安宁按在地上过,头上和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的灰尘,特别的狼狈。
特别是大舅妈,整个头发也散了,就跟个疯子一样难看。
外婆,大舅和小舅一家人,见到家里这个乱,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