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一家人是斗不过大舅妈,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理念,不参与家斗,保持着一方安宁。
外婆则是责备谁都不好,被大儿媳妇压制了几十年的她,一见到大儿媳妇耍泼,心里就会有一股害怕的感觉。
这已是一种习惯,习惯害怕她。
而大舅则天生就是一个闷葫芦,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吭一声。
面对这样一家人,陈氏一点儿也不责怪他们,更不怨恨他们,说到底是她这个给家里丢了脸的女儿,寄住在家里,才会害的家宅不宁。
突然,陈氏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得,看向村长道,“村长,你也别为难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今天就带安宁离开陈家。”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惊。
外婆眼里一痛,万般不舍又无奈的落泪,“离开吧,离开也好,带着安宁去好好的过日子。”
别再让她外甥女再受到大儿媳妇的打了。
安宁受痛,陈氏不好过,她身为外婆,看着心也难受,可她性子柔软,没办法为女儿和外孙女出头啊。
哎……
“想走,那可不行。”大舅妈第一个不同意,“我陈家养了你们母女十五年,好不容易养大了,就想要一走了之,哪儿那么容易。”
一副不会便宜了陈氏母女的表情。
开玩笑,放她们走,谁来给她干活啊,谁来给她赚银子啊。
想走,没门。
既然踏进了陈家的门,那就要一辈子做陈家的奴隶,这是她们寄住在陈家要付出的代价。
陈氏眼眶泛红,落下两滴泪道,“张氏,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母女虽寄人篱下,但我们从不欠陈家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为陈家所做的事情也够多了,你也没权利拦着我,我也告诉你,今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带安宁离开陈家。”
陈氏一见张氏这架势,更是铁了心要离开陈家。
眼看她家安宁就十五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嫁婆家,若是继续在陈家待下去,依张氏这个黑心肝的,指不定还会拿安宁去买银子呢。
一想到这一点,陈氏就觉得安宁提出要离开陈家的建议是对的,就是为了安宁的以后,她今日也非要离开陈家不可。
她看向外婆,突然跪下道,“娘,恕女儿不孝,这么多年让你为难了,女儿离开后,等生活稳定下来,一定会来看你,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这个陈家,已经没什么让她留恋的了,只有这个老母亲让她放心不下。
大弟是个闷葫芦,管不了媳妇,好在她小弟和小弟媳妇人还不错,对父母还算孝顺,不至于会让她母亲日子太难过。
张氏见陈氏真的要离开,立马耍泼了,说什么也不让陈氏离开陈家。
陈天福也变成了无赖,说什么要离开行,但陈家养了安宁和陈氏十四年,陈氏也拿银子出来才行。
气的安宁冷着脸,怒不可遏道,“陈家养了我们,大舅妈,大表哥,你们脸皮怎么就不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