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不把剩余的十五两银子还给安宁。
总之,就是见不得她好过。
张氏嘴里骂道,脸色悻悻然。
不过,等陈天生请了张大夫来,张大夫给她把完脉后,开除的价钱,让张氏再也得意不起来。
“什么,一共要二十两银子才能好?”张氏尖锐的声音不敢置信的叫了起来,“怎么会要那么多,不就是一个腰伤吗?而且之前还被其他大夫治了几日,现在不是应该会好的更快么?”
张大夫就不慌不忙的说道,“就因为你的腰伤曾治过,后来又严重,这就比之前更加难治,没有二十两银子,我不敢保证能让你下地。”
张氏疯狂了,那脸色,就像是要吃了张大夫一样。
张大夫受了无妄之灾,成了张氏发泄的对象,被她骂成是庸医,气的张大夫想甩手就走。
不过……
“我好心好意来治你,结果却受到这种待遇,真是不可理喻。”然后让陈天生付给他诊金五十文钱。
“什么诊金,你又没治我,又没给我开药拿药,有什么诊金,没有。”张氏耍赖了。
“我给你诊脉,你就要付我诊金,怎么,你想耍赖不成?”张大夫也气得不轻。
他做大夫二十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之前,他走到哪儿不是被人恭恭敬敬的对待啊。
以前他就听说老张家这个女儿嚣张跋扈,是个拎不清的人,这次一见,竟然比传闻中还要不可理喻。
张氏就是耍赖了,最后把张大夫给气走了。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白走一趟,以后你们家有什么事情也别找我了,我白搭不起这功夫。”说完,甩手就走了。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死老头,你诅咒谁呢,你别走……你个庸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张氏对着他的背影,狠狠骂了一顿,把张大夫气的脸色发青,最后是带着一肚子的气走的。
从今以后,凡是和张氏有关系的人生病去请他,他都不给看,彻底把张家所有族人打入了黑名单内。
后来,张家族人得知是张氏得罪了张大夫,张大夫才不给他们看病,气的族人还来陈家村大骂了张氏一顿。
张氏当时的病好了,和她干架,还骂上门来,张氏当然不甘示弱,一哭二闹三上吊,把族人个个骂了够才罢休。
以后,张家的族人就再也不敢惹她。
张氏把张大夫气走了,回头还得找安宁。
自然的,花二十两银子,和花十五两银子,张氏当然会选择花十五两银子。
她又不是傻瓜。
张氏肉疼的拿出十五两银子,白花花的一小堆,张氏陈雪莲和陈天生三人看了都肉疼不舍,可不舍他们又能怎么样,得罪了张大夫,而安宁这一次又是铁了心没银子就不给张氏治病。
天知道,陈天生有多后悔上次抢卤肉的事。
满足了口欲,却一下子吃了二十两银子,天知道他有多肉疼。
而且,那天没少吃的张氏也天天骂他,就连陈雪莲也怨恨他不该嘴馋,虽然她自己也没少吃。
当然,他们一家人最恨的还是安宁。
他们觉得安宁没良心,白眼狼,六情不认,当时陈氏刚生下她时,他们后悔没当场溺死她。
但,往事难追,一切都发生了,陈天生拿着银子去找安宁。
陈雪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真心心疼,那些银子可是她娘给她攒的嫁妆啊,没了这些嫁妆,以后她要怎么在婆家自处啊?
嫁妆就是女子婚后的根本,看她娘就知道,就因为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她娘才能在婆家作威作福二十来年。
但她又不敢阻止陈天生去找安宁,她娘的性子她了解,她要是阻止,她娘定会认为她不想治好她的伤,以后等她娘伤势好了后,就不会在像以前一样疼她,甚至还会恨她。
她娘心胸有多狭隘,她是知道的,比一根绣花针的眼都还要小,得用扩大镜来找,才能找得到。
所以陈雪莲即使万分不舍那十五两银子,还是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她爹的背影越来越远。
有了银子,安宁当日傍晚就来了陈家,给张氏扎了针,还扔了一包药材给陈雪莲。
因为害怕安宁会拿乔,这一次张氏乖了许多,十分配合安宁,也不骂她不说她,安宁扎完针后,还主动要留她下来吃饭。
而这一切的好,安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拒绝了张氏的挽留。
哼哼,开玩笑,她家里有那么多好吃的,她才不要留在大舅这里吃他做出的狗食,虐待自己的胃。
而且面对他们一家人那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目光,她也会吃不下去啊。
安宁果断拒绝,头也不回就走了。
有了安宁的治疗,张氏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半个月后,她已经能下地,能猫着腰一点一点的走几步。
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一向蛮狠的张氏差点没哭出来。
一个女人再嚣张蛮狠,天不怕地不怕,但那也是一个女人,也真心有害怕的事情。
躺在床上一个多月,张氏真心害怕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见女儿一天比一天不耐烦的侍候她,还给她脸色看,对她冷言冷语的,她心里也有苦,也生气,可又无可奈何。
终于,她又能下地走路了,以后看谁还敢骑在她头上。
张氏很高兴,见到安宁时更加欢喜了,直拉着安宁的手,说,“大舅妈的命是你给的,以后你有什么时候一定要来找大舅妈,大舅妈以后就靠着你了。”
得,自私的人,一句两句话就原形毕露了。
说到底,张氏是眼馋二房王氏,竟然在跟了安宁后,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张罗着开春后重新盖房子。
天啊,那得一天赚多少银子啊,一个月就要盖房子了。
而且分家的时候,张氏比谁都清楚,王氏的手上没有一个子儿,一穷二白的人竟然要盖新房,于是乎,她嫉妒了。
她开始试着讨好安宁,但……她的性子使然,一开口就是算计人。
这不,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安宁以后有好事别忘记她,安宁有责任拉她一把。
安宁自当无视。
她看在外祖母背着小舅一家相求她救张氏的份上,没再继续朝张氏要诊费,好心的把她的伤势治好了,但也仅是这样。
想要她拉张氏一把,从今以后和她一家子搅和在一起,对不起,她不想。
张氏的伤一天天好了,作坊也盖完事了,很快就被安宁运用起来。
她请了陈家村屠夫大头,和二蛋,小三子,王大哥几人帮她处理大虎它们猎来的动物,一个月二两银子,还管三顿饭,是长期工人。
二两银子,还管三顿饭,天啊,工价这么高?
那些个大户人家请人干活,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有的还不管饭,而安宁竟然给了他们双倍,还管饭,且伙食每顿都有肉吃,他们乐不得的痛快答应。
笑话,不答应,他们又不是傻子,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吃,又不是脑残了。
以前,他们种地一年也就赚个六七两银子,还是一家五六口人一起,而且这还得看老天爷吃饭,说不定来个天灾什么的,他们就连饭都吃不上。
现在天上掉馅饼,他们自然十分乐意吃。
安宁还请了王大嫂子和李二娘两个人帮着陈氏一起卤肉和做饭给大家吃,工钱和大头几人一样,也是长期工人。
娟子出月子后,得知安宁给的工价高,也跃跃欲试,想来做工,还决定把儿子给小姑子看着,可长根不舍得,她才出月子呢,不能干重活,而且他也不舍得他儿子没娘在身边。
娟子想了想,就去问安宁能不能带孩子做工。
安宁哪儿会拒绝啊,当然同意。
其实村长一家帮了她很多,就算是白给娟子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她也会爽快答应,何况娟子是很勤快,很吃苦耐劳的人,她十分乐意她来帮忙。
娟子因刚出月子,不能干太重的活儿,安宁就让她帮她管药材,晒干的收起来,新鲜的分类等等一些轻巧活儿。
红梅见嫂子都干活去了,她也想干活啊,也想赚银子啊,说不定自己还能给自己赚一份嫁妆呢。
她激动了,心情澎湃的来跟安宁谈干活的事儿。
安宁最喜欢这种自食其力的人了,连犹豫都没有就点头,还让她跟着娟子一起干。
反正收放药材这些活儿,就算是包给她们姑嫂二人了。
而长根,铁蛋,陈木,王氏,陈地生,和王家兄弟们就负责挖药材,安宁负责收购。
她自己就不用天天上山,有那么多人挖药材,足够供仁善堂用,而她自己除了每日去送药材和卤肉外,就制制药丸子,赔小风小白几小只玩玩,还三五天去一趟橘子山,在小白白夜它们的带领下,去橘子山深处挖一些天材地宝,珍稀药材。
这些宝贝挖来,随便一件拿出来也能卖百八十两银子,更珍贵的能卖上千两银子,所以安宁现在是日子过的悠闲,银子是赚了个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