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忘了说,客香来现在的生意很火爆,赚的所有利益,安宁分四成。
这个利益分成的结果,是安宁和胡掌柜二人讨价还价之后确定下来的。
安宁做的卤牛肉,味道极美,客人吃了一块后,就是过了三天,嘴里还会留着卤肉的香味。
因此,卤肉为客香来带来的生意,让客香来一夜之间就成了连城最火爆的酒楼,几乎是顿顿爆满。
而大家都是冲着卤牛肉来的,来晚了的人没位子坐,大家就排队直接打包卤牛肉拿回家吃。
但因为买的人太多,卤牛肉每日供不应求,总有许多来晚了的人,一脸失望,空手而归。
胡掌柜是个人精,做了一辈子生意的他当然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那些吃不到嘴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才会让人更加惦记,才会更想买。
因此他和安宁一致决定,客香来每天只卖二百斤卤牛肉,中午一百斤,晚上一百斤,每人限购两斤,因此每天只能有一百个客人能买到卤牛肉。
有了这一条规定,客香来的生意不减反长,更加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卤牛肉价格也被胡掌柜涨到了二两银子一斤,是普通卤牛肉的十倍。
普通卤牛肉是二百文钱一斤,客香来的卤牛肉价格的二两银子一斤,就算这样,每日还是有很多人来排队买。
所以光是卖卤牛肉,安宁一个月就赚四千八两银子。
加上仁善堂一半的利益分成,还有她自己三五天就去一趟橘子山,弄一背篓的天材地宝,每一次能卖千百两银子,这样下来,安宁一个月竟然有上万两银子的进账。
安宁每日赚的钵满盆满,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王氏因她的照顾,日子也一日比一日好,小美石头也穿上了新衣服,因每天吃肉,以前那瘦小的身板子,也日渐长肉了。
她们过好了,张氏嫉妒了,羡慕嫉妒恨的眼都红了。
她腰伤好了后,可以走路了,第一件事就的来安宁家看看。
见到安宁家一片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的样子,见到那一排排新盖的房子,她嫉妒的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得把那房子全部搬到她家去。
她当即就找到陈氏,眼泪鼻涕的哭诉一顿,说家里为了给她治伤,银子都花光了,连陈天福念私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而且家里的粮食也全部给了安宁算诊费,他们一家人再不赚银子,就要喝西北风了。
还痛诉安宁黑心,陈天生拿了她二十斤卤肉,安宁就朝她要二十两银子,说她认钱不认人,六情不认。
话里话外,都是在责备安宁不该要她的银子,害她家一家人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然后求陈氏发发好心,给她们一家人一口饭吃,让陈天生陈雪莲和她自己到这里来做工。
并且她还再三保证,她一定会好好干。
开玩笑,一个月一个人能赚二两银子,还管三顿饭,这么好的事情她怎么会放过?
而且连红梅那丫头都能干的活,她家雪莲凭什么不能干?
只要他们一家人进了作坊,以后还怕会没银子用吗?
而且,陈氏没儿子,只有安宁一个小丫头,等安宁嫁出去了,她也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跟着别人姓,自然就没权利来要走陈氏的作坊。
到时候……呵呵,说不定这家作坊就成了她家天福的呢。
而她就成了老板的娘。
张氏就开始做钱财滚滚来,她要发大财的美梦,而且还能随便欺压李二娘王氏等人。
一想到她肥肥的大屁股,坐在当成牛的李二娘的背上,张氏的脸上就露出非常渗人的笑,吓得刚在犹豫不决的陈氏后退了一步,面有警觉。
真是的,人家一来讨好服软,她就忘了这个张氏曾经有多狠毒。
差点就着了她的道,还好她警醒的快。
陈氏刚要拒绝,就见安宁来了。
安宁一进门,就见到张氏脸上恶心的笑,她一句话,就掐断了张氏的美梦。
“大舅妈,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们作坊已经请满了人,不需要人了,再请人我们就付不出工钱,大舅妈也不想给人白做工吧。”
刚才张氏的话,安宁在后院听的一清二楚,她就是担心她娘会心软,才赶紧赶过来。
好在她娘还没糊涂,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张氏,不然请神容易送神难。
张氏什么性子,她太了解,她要来这里干活,那肯定是一只老鼠掉进了油锅里,会把她的作坊搅乱的天翻地覆不可。
张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阴沉,理所当然道,“那就把那些不相干的人辞了,他们又不是你亲戚,干嘛要请他们,便宜她们去,安宁,我可是你嫡嫡亲的大舅妈,大舅妈日子过的困难,你也应该伸出援手。”
“我凭什么?”安宁嘴角上翘,脸带嘲讽,“王大嫂子她们虽然不是我嫡嫡亲的亲戚,但她们踏实能干,肯吃苦耐劳,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做,你能吗?”
见张氏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心虚,她就哼了一声,“我可不养闲人,更养不起老祖宗,我请的是做工的人,可不是来养老的人。”
想要攀她这棵大树,好吃好喝的混日子,指不定还要她请人去侍候她,哼哼……这天方夜谭,真是做梦。
不错,张氏确实是那么想的。
她想等她进了作坊后,不管她干不干活,安宁都要付银子给她,不然她就给她闹个天翻地覆,惊天动地不可。
除非她作坊不想开,想要开下去,就要给她付工钱,哪怕她什么也不干。
而且,进了作坊,她就有吃不完的卤肉吃,一想到那油滋滋的卤肉,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可惜,她的一切如意算盘还没实施,就被安宁否决。
张氏那叫一个气呀,死皮赖脸的想要赖下来,还发誓保证她一定会好好干活,绝对不偷懒什么的,就差点没给安宁跪下来。
安宁被她缠上,气的真想一拳头打残她。
这一刻,她后悔治疗张氏了,她早知道张氏是个不安分的人,是个难缠的人,可没想到她的伤势一好,就来给她找不痛快。
后来,还是李二娘实在看不过去,出面骂走张氏,安宁才拜托了她的纠纏。
老刘氏在屋里盯着张氏骂骂咧咧离去的背影,连声叹气,愁眉苦脸。
她有心帮大儿子一把,但一想到张氏那性子,她又不敢吱声了,不敢把张氏弄到这里来。
张氏那性子,要她来作坊做事,那就是一只黄鼠狼掉进了鸡窝里,肯定不会安生。
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害了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香芹和安宁母女两个。
香芹好心养着她,好吃好喝的供她三顿饭,什么活儿也不让她干,她不能给香芹找麻烦啊。
她现在的日子,过的比前几十年来都要幸福,这一切都是托香芹和安宁的福。
她不能因为陈氏的孝顺,就害了她们母女。
老刘氏想了想,又进了屋,什么也不说了。
她不去说不去管,可张氏在安宁这里吃了亏,却盯上了她。
这不,张氏第二天又来了,说什么要把老刘氏接到她家去住,她是老大,老刘氏应该跟着她住。
呵呵,要是真心孝顺老刘氏,她怎么会在老刘氏来了安宁家后,才赶过来提这个要求。
要是真心,直接把老刘氏从西屋接去东屋住就是,她当着陈氏的面提这个要求,还不是想要利用老刘氏,拿捏住陈氏和安宁。
果然,知道她是个厉害的,陈氏不愿意让她娘跟张氏住一起,她说,“娘在地生那儿住的好好的,搬来搬去也太麻烦了,嫂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许是以前被张氏欺压惯了,心里的阴影还在,陈氏一见到张氏蛮狠跋扈的样子,说话的底气就低了许多,不敢跟她硬着来。
现在家里只有王氏一家和老刘氏在,安宁一大早和长根铁蛋送卤肉和药材去连城,没在家里。
其他人都还没来。
而王氏是陈家二房,她供养老刘氏的事情站不住脚,自古以来,有父母在,兄弟分家,父母都是跟着老大住,这是千年以来不变的养老规矩。
所以对于张氏提出的要求,王氏无从辩驳,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见陈氏要拦着,张氏眼一瞪,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怎么行,我身为大儿媳妇,给父母养老送终是我的责任,你让娘住老二家,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摆啊,村里人还不得笑死我,说我不养老人,戳我脊梁骨啊。”
张氏说的正气凌然,斩钉截铁,不认识她的人见到她这样,还以为她真心是个孝顺人呢。
可惜,她的浩气,正气,大义等等气势,被周围越聚越多的看热闹的村民们哄然大笑,顷刻间坍塌了。
李二娘抱着大孙子,带着闺女和儿媳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老远就听到张氏的大篇长论,她就忍不住开口,落井下石,“哟,这不是张氏吗,你什么时候改性子了,当起孝顺儿媳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