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孙嬷嬷亲自领着一个小丫鬟给安宁送来一盅人参红枣莲子羹,说是老夫人吩咐的。
在孟娘送她出去时,孙嬷嬷拉着孟娘在花园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孟娘回来后,看着安宁的眼神就变的诡异了几分,安宁吃完了人参红枣莲子羹,擦了擦嘴唇,就开口道,“老夫人有什么话,竟然要孙嬷嬷让你转告,你就说吧?”
孟娘就笑的有几分尴尬,“是老夫人托孙嬷嬷问奴婢,世子夫人的伤势好了几分,是否已可以和世子爷圆房?”
秦世子刚进屋,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的眼神立马飙向安宁,眼中略带戏谑之色。
孟娘背对着秦世子,她自然没看到他,还接着道,“孙嬷嬷说,一会儿让奴婢去老夫人院里回话。”
意思是,一定要个准话。
老夫人上请皇上,把她和秦世子的婚期提前到秦世子临死前半个月,就是想要在秦世子死之前,给秦世子留个后。
眼看这半个月就快要过去一半,安宁和秦世子还没圆房,老夫人怎么不急啊。
这女人怀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有的人几年还没怀上呢,老夫人希望安宁在这几天之内怀上,其实也只是像是在沙漠中的旅人,渴望看到绿洲一样,希望渺茫。
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安宁正对着秦世子,见到他眼睛戏谑的朝她眨了眨,她的一张俏脸立马变的通红,脑中就想起了这几天晚上他的胡来。
她略带羞赧道,“那你回禀老夫人,就说……说明早上给她报喜。”
明早上报喜,意思是今晚上会圆房。
孟娘神色一喜,“好,那奴婢这就去老夫人那里回话。”
没有圆房,姑娘这世子夫人的位置就名不正言不顺,只要圆房了,世子夫人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
虽然世子夫人的年纪小了些,实则还没到圆房的时候,但情况总是随实况而定。
世子夫人想要在镇国公府站稳脚跟,还是和世子爷早早圆房的好。
孟娘激动高兴的转身,就看到世子爷站在门口,她微微一愣后,匆匆行礼,赶紧告退。
“今晚上圆房?”秦世子走进来,一张毁天灭地的俊颜笑的更加辉煌灿烂,潋滟波涛。
安宁又羞又躁,跺脚嗔道,“表哥,你也不看看我才多大点儿,你是想要摧残一棵幼苗么。”
她还没及笄好么。
她之所以吩咐孟娘那么说,是因为不想老夫人担心和失望,更不想等秦世子死后,遭到太多的白眼。
几日后,按照表哥计划,是一定要假死一次的。
表哥虽然铲除了庄王府,庄王爷贪墨的银子也在庄王府找到了,人证物证俱在,庄王爷想不认账都不行。
庄王爷是个聪明人,他见人证物证都有了,抵死不认账也没用,干脆就把所有事都认了,一肩扛了下来,把云贵妃摘的干干净净。
他的事,和云贵妃彻底没关系,没云贵妃什么事。
庄王府虽然倒了,云贵妃也断了两只胳膊,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云贵妃打算来一个鸡飞蛋打,破釜沉舟的打算,他们就不得不防。
宁可玉碎,不愿瓦全,云贵妃就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而表哥的死,正好能给云贵妃这样一个契机。
所以,表哥必须死一次。
秦世子伸手一捞,坐在椅子上的安宁就扑进他怀里,他坐下,把安宁安置在他腿上,他还坏心眼的捏了捏她腰上的肉。
在她耳边吹风道,“我倒是想狠狠你摧残一回,却不舍得,你说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忍着呗?
安宁撇了撇嘴,很想回击过去,但想到这几晚上他的胡闹,除了……除了没有到最后一关,他在她身上坏事都绝了,还逼着她一样,在他身上……
安宁俏脸泛红,咬牙切齿,回过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含羞带赧,波光潋滟,娇媚妖娆,秦世子被她自认为狠狠的一眼魅惑的七魄丢了六魄,剩下的一魄也没什么控制力。
下一秒钟,安宁后悔了,她被秦世子一个翻身,狠狠压在了椅子上欺负。
手从裙子下摆,熟练的伸进她的衣襟里面,握着并不饱满的山峰,为所欲为。
安宁想要说,白天不宜宣霪。
可嘴巴被他堵的死死的,什么话也说不出。
去推开他的手,反而被他一把抓住,放在了他的身上,放任她也可以在他身上耀武扬威。
等他欺负够了,他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人也跟着压下来,还似是埋怨了一句,“你怎么还不快点长大,我都快等不及了。”
呜呜……
你才等了几天啊,就等不及了,那接下来的几个月她要怎么办?
防狼绳,防狼刀,防狼拍,你们在哪里?
就在安宁在心中呼喊时,突然,她的肚子传来一阵绞痛,痛的她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娇媚的脸颊都快扭成了一团。
秦世子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心惧胆颤,焦急的不行,“阿宁,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了你?哪里痛?肚子痛吗?”
他见她双手按住肚子,就忙去剥她双手,扒她衣服,却见肚皮上光滑细嫩,什么也没有,连一个淤青也没有。
“我……我好似来……来了那个。”
安宁脸颊疼的扭曲,脸色却泛红的滴水。
秦世子哪儿听的懂啊,他担心的双眉都皱成了一团,“什么病,来了什么,你快说,你要吃什么药,我让赵风去拿来。”
“就……就是月事了。”安宁羞的直跺脚。
前世,她第一次来月事,也是跟这一样,肚子痛的没地儿钻。
好在是表哥在旁边,抱起她就飞奔她的房间,然后让她身边的妈妈帮她收拾。
等处理好了后,他把下人都遣了出去,然后默默的爬上她的床,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
那时候她疼的死去活来,哪儿还有心情去理会那种情况根本于理不合。
就算她跟表哥关系再好,哪怕好的似亲兄妹一样,他爬上她的床,把手伸进她的衣襟内,也于理不合。
秦世子也好似想到了这件事,然后俊逸的脸庞微微泛红,他忙出去了一趟,很快又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他温柔的抱起安宁,柔声的哄道,“阿宁,乖,坐起来,我来帮你处理。”
“不……不行,你让孟娘进来,还有止痛药,在那个小柜子里。”
安宁指了屋里一个小柜子。
秦世子只好放开她,去拿了止痛药,先喂她喝了下去,然后无视她羞愤的控诉,坚持要亲自帮她处理。
“傻丫头,你忘记了,为夫是你夫君,你整个人都是为夫的,为夫帮你处理这个也应当。”
应当是应当,但人家羞赧呀,没看到安宁一张俏脸都快要滴出血了么?
从头到尾,秦世子都非常温柔,帮她脱衣服,帮她绑……月事带。
那时候的月事带很简便,用几层细棉布缝制一个卫生带一样的东西,上面塞了一个小灌了茴香灰的布袋。
等那布袋染湿了,就要拿出来,倒掉里面的茴香灰,布袋洗一洗,下次再用,而月事带上就要换一个新的布袋上去。
每个女人都会准备七八个布袋,几条月事带才能够用。
而安宁的月事带,都是孟娘帮她准备好的,安宁这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这个月提前了两天。
她估计可能是这个月被秦世子逼着喝了不少补汤的关系,但来月事的疼痛,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减轻,还似乎加重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因为秦世子在身边,矫情的,还是真的加重了。
总之,等把安宁收拾妥当后,秦世子就勒令安宁在床上休养,不准下床。
至于她的一切吃喝拉撒睡,他很开心的全接手了。
侍候她,照顾她,疼她爱她,是他毕生的愿望。
“还疼不疼?”
把安宁温柔的搂在怀里,一只手在安宁的小肚子上轻轻揉着的秦世子,温柔的问着。
安宁吃了止痛药后,疼痛就下去了一半,现在被秦世子揉的疼痛全消,她眯着眼睛,舒服的申吟了一声,“不疼了。”
“你告诉孟娘,这件事别传出去。”
老夫人那边还等着她怀孕给表哥留下子嗣,若是知道她来了月事,指不定得多绝望。
安宁想到了这一层,可惜她下令晚了。
这件事被涴衣苑的人传了出去,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面,老夫人震惊,脸色煞白。
“老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世子爷这一脉,不能就这样断了啊。”
孙嬷嬷焦急的搀着老夫人,扶着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喃喃道,“远儿他命该如此,无力与老天爷抗命啊。”
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跟皇上申请将婚事提前,本想给远儿留个后,谁知道……机关算尽太聪明,竹篮打水一场空。
孙嬷嬷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建议道,“要不……送两个丫头去芙蓉苑侍候世子爷?”
老夫人一愣,神色隐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