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煜接过逐云手中的醒酒茶,正欲转身,又见逐云递上来了一物,“爷这屋里平日里都没热过,咱们没什么,可三姑娘娇贵,属下给三姑娘灌了个汤婆子,暖暖手也好。”
应煜接过,入手温热,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笑打趣了一句:“你小子可以!以后也是个疼媳妇的!”
逐云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退到门口:“爷就别揶揄属下了,春宵苦短,属下就不在这儿浪费爷的时间了!”
见自家爷红着耳朵便要抬腿踹过来,逐云一个闪身跳得老远,合上门便跑开了。
应煜笑着摇了摇头,捧着碗小心翼翼地来到温卿儿跟前,先将手中地碗放到塌前地小几上,将手中地汤婆子塞进温卿儿冰凉地足边。
悉心地将被角掖好,只露出温卿儿一张熟睡地小脸。
怕温卿儿躺着用醒酒茶会呛着,应煜特意给温卿儿脑后多垫了几个迎枕,这才一勺一勺地给温卿儿喂了下去。
许是这醒酒茶的味道不好,喝了还没有一半,温卿儿便紧咬牙关,在不肯多用下一口。
好在温卿儿醉酒后极为听话,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就算这会儿睡着了也是能听得进话得。
应煜在温卿儿耳边轻声哄着,哄一句温卿儿便听话地用一勺,一碗醒酒茶下去倒是将应煜累的满头热汗。
见温卿儿睡得香甜,应煜轻手轻脚地到外间用了一壶凉茶才解了浑身的热气。
应煜来不及歇下,又踮着脚去厨房打了一盆温水来,仔仔细细地替温卿儿净手净面。
他的卿卿这般爱干净,今儿个头一回进他院子可不能让人委屈一点儿了。
应煜虽不大讲究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可到底是永威侯府的侯爷,从小到大还从未这般伺候过旁人,连妹妹阿姒也是没有这般待遇的。
可应煜心中并无丝毫不情愿,甚至心中还溢出浓浓的满足感,就这么照顾卿卿一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应煜没有丝毫的睡意,坐在榻沿上,借着窗外的雪光看着睡熟了的温卿儿。
雪光透过窗格透了进来,给温卿儿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小脸也被屋中的热气熏得红彤彤的。
小口微张,幽幽地散发着醉人的酒香,应煜垂眸看着榻上心爱的人,从不知自己的酒量竟变得这般浅。
他只用了一杯酒,便和卿卿一般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便是当下这般情形了。
应煜轻轻触碰下唇上的伤口,那处流血齿痕早就结了痂,应煜心头有些微微的失落,这伤最多四五日便好了。
不管是伤也好,还是什么,只要是卿卿给他的,他都甘之如饴,只是不知等卿卿醒来后还会不会记得她自己的大胆行径。
旁的不说,只这今晚的雪景,今晚的一曲舞,便是最值得铭记一辈子的。
应煜就这么倚靠在床头,借着雪光痴痴地看着温卿儿无声地笑着,卿卿嘴角地柔软,卿卿一舞惊鸿,卿卿迷离的醉意,这一切他都爱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