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哪能听不懂温大人的意思,掂了掂手心儿里的大银锭,心情颇好地多解释了两句。
“也怨不得温大人不知,是公主想去东郊大营打猎,特特要大人府上的三姑娘作陪,听闻三姑娘没有适合打猎的装束,这才叫奴才过来的。”
钱公公拍了拍温兆真的手背,眯着眼睛嘴角微微咧着:“是好事呢,温大人。”
听了这话,温兆真心中才长舒了口气,忙请了钱公公进到花厅来:“女儿家尽喜欢涂脂抹粉地听说要见客,可是打扮个没完没了了。”
“公公暂且先等等,本官这就差人催催,莫误了公公的差事。”
“不必不必。”
钱公公连连摆手道:“奴才奉了命便是要伺候好三姑娘的,哪能让三姑娘来见奴才,还请大人差个人带路,让奴才带的这一众宫女进去,奴才便不进去了,在三姑娘院门前候着就成。”
见实在推拒不得,温兆真只好应下,亲自带了钱公公和一众宫女进去。
虽是面上应下了,可到底不能真的让钱公公去见了温卿儿,温卿儿既没有什么功劳,也不是什么王公之后,哪里有什么底气真的让钱公公捧着。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若是让钱公公稍有不快,那最后遭罪的不还是他这个当爹的!
温兆真只得小心翼翼地一路陪笑捧着,给身边的赵管事使眼色,赶紧叫温卿儿在半路等着才是。
玉芙苑的丫鬟们得了信儿,只是不敢怠慢了,也不管自家姑娘醒没醒,众人七手八脚的给温卿儿穿衣梳洗打扮,最后推着温卿儿出了门,一吹冷风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温卿儿揉了揉眼睛,边走边问身边的念夏道:“宫里谁来了,干什么的?”
念夏回道:“是尚衣局的钱公公,来给姑娘量制新衣的,说是奉了安和公主的命令。”
温情儿点了点头,昨儿安和公主说什么都不消得她操心,今儿个可就来了,还真是个急性子的。
温卿儿笑了笑,抚了抚衣摆,赶快去前院迎一迎。
钱公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温兆真,正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着府里的景致,忽然眼前一亮,面前一个清丽的姑娘正快步走来。
钱公公忙问道:“这位可就是府上的三姑娘?”
温兆真陪笑道:“正是正是,小女惫懒,辛苦公公多走这一趟了。”
”不苦不苦!“钱公公连连摆手,小声地在温兆真耳旁笑着,语气也颇为亲密:“温三姑娘可是个有福气的,我老钱在宫里为娘娘们做了半辈子的衣裳了,什么国色天香没瞧见过。”
“一双慧眼早就练成,就瞧三姑娘这通身的气度,以后啊就不会差了,若是三姑娘能飞上枝头了,温大人可莫忘了提携提携我老钱啊!”
温兆真倒是没想到钱公公突然回说出这番话来,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让温兆真心头狂喜,这会儿看着温卿儿跟她母亲年轻时一样的面容,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温兆真半弓着身子,连连朝钱公公拱手谢过:“借公公吉言!借公公吉言!本官自是牢牢记住公公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