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用手指捻了捻身上的披风,嘴巴开开合合,终是没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又听温卿儿道。
“你归家便归家吧,我原不想再见你了,怕两句话没说,又招了我一筐子眼泪,可若是就这么让你走了,我也难受着,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想见了。”
“姑娘!”惜春噙着眼泪,哽咽着已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温卿儿捏了捏惜春的手,赶忙绽放出一个笑容来:“可不许哭,回家可要高高兴兴地回去,开开心心地做你的待嫁新娘子!”
“嗳!奴婢不哭!”说罢,惜春眼里包着的泪便落了下来,惜春只得扭过脸去,手忙脚乱地擦着泪。
“好了好了,都说了让你莫招我!”温卿儿也不禁红了眼框,刚忙弯着腰掂起惜春的包袱:“快走吧,现下不早了,你家可不近,若是再耽搁就得走夜路了。”
不容惜春拒绝,温卿儿推着惜春便往外走,门口的四个丫鬟们也早早候着,红着眼睛,满腹的嘱咐之言什么也说不出口。
温卿儿将手上的包袱递给惜春,站在屋檐下,一步也不往前走了,红着眼睛笑道:“快走吧快走吧,可别让你丰安哥哥等急了。”
惜春一步一步往外挪着,频频回头,每一次回头,便能看见温卿儿冲她笑着摆摆手。
等惜春出了院门,再也瞧不见她的身影了,温卿儿眼中的泪水忽地便无声落了下来,怕被身后的丫鬟们瞧见了,又是一阵痛哭。
温卿儿忙用帕子抹了泪,背对着丫鬟们笑道:“你们以后若是再嫁人,可得提前告诉你们姑娘一声,我好仔细准备准备,若是再这么突然的,我可真受不了。”
说罢,不等丫鬟们回话,便进了门,褪了外衣躺在榻上,蒙着头哭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停住,晚膳也没什么心情用下了,只叫人伺候梳洗,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还不等温卿儿起身,宫里那边便来了人,可是让在府中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一个个身着盛装相迎。
待府中众人来的差不多了,温兆真才一脸谄媚地去问了那公公的来意:“这位公公面生得紧,不知平日是在何处当值?天寒地冻地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先来花厅吃盏热茶可好?”
那公公摆了摆手,态度还算和善:“不劳温大人操心,咱家是尚衣局的掌事,温大人叫咱家一声钱公公便好,也不必如此大的阵仗。”
“咱家只是奉了安和公主的命,特特来给您府上的三姑娘缝制新衣的,三姑娘何在?咱家还得给三姑娘量量尺寸,让三姑娘挑挑花样子才是。”
温兆真心头一慌,他许久未管温卿儿,竟不知什么时候温卿儿和公主攀上了交情,他的孩子自然要听从他的安排,今日竟突然有一种失控之感。
温兆真悄悄藏了一锭银子在袖中,悄悄递了上去,低声问道:“左右不过一件衣裳,怎还劳得钱公公大驾,小女平日里娇养着,也不缺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