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是没什么意见,他虽说是最擅长给妇人看病,可旁得又不是不会了,只是术业有专攻罢了,可三爷不怎么乐意了,总觉得温卿儿这是刻意羞辱他,让一个给妇人瞧病的大夫给他看,那岂不是说他不是个爷们儿吗!
可老夫人也应和了一句,应昭便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得黑着脸应下,温卿儿瞧见了心中也是极痛快的,心道这三爷真真是个心胸狭隘的,若是在这儿的是阿煜,只怕应煜早乐呵呵的伸出来手腕了。
方太医给应昭诊了诊脉,脸色不是太好看,不一会儿收回了手指给应昭开方子,嘴角儿也是露出一点儿鄙夷之色的。
旁边儿的芸娘见方太医神色可不怎的好,忙说了一句:“要我说三爷正是身强体壮的年岁,也是让方太医白白费了一番功夫。”
没等应昭开口,方太医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他诊了一圈儿的脉,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满侯府里竟是找不出来个更康健的人了。
老的老、小的小,三爷一个男丁也没好到哪儿去,小小年纪沉迷房事早早的便将身子掏空了,到时候成了亲这老夫人再逼三房的要孩子,能生出来便怪了。
当着一众女眷的面儿方太医不好说太直白了,只没好气儿的来了一句:“三爷房里还是节制些得好,小小年纪正是好好读书学本事的,老夫以前在贵府老太爷身边儿当过军医,要是老太爷知道他这小孙连刀都提不起来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方太医此话一出,顿时满屋子的女眷都有些面热,老夫人还好些,只觉得羞愧难当,又因着方太医也是跟着老太爷的人,倒也不好说什么了,只瞪了下头的应昭一眼,让温卿儿送送方太医。
温卿儿倒也没想到应昭是个这样的,他院子里的事儿全是小杜氏包揽的,屋里给配了四个大丫鬟贴身伺候,书院不让带丫鬟,便又另给配了两个小厮,看来这家里的四个丫鬟可不是一般的贴身伺候了。
这头方太医写完了方子便交给身边的妈妈,药箱子一提抬腿就要走,温卿儿赶忙跟出去送一送,“方太医辛苦走这一趟连杯茶也没用,实在是妾身招待不周了,这车马钱方太医一定得收下了。”
方太医连连摆手,他惯是个心直口快说出来又后悔的,这会儿便觉得刚刚自己说得太过了些:“夫人可千万别客气,这银子老夫不能收,以前跟着老太爷行军,老夫没少受他照顾的。”
“老夫说话不中听了,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了,只是实在心中愤愤,看不得人逼你们这些新进门的媳妇们生孩子。”
温卿儿忙摇了摇头:“不怪不怪,妾身真真觉得方太医的脾气甚好,有一说一,现下极少人像方太医这般了,一句话恨不得暗喻百般意思,妾身听着都累。”
“只是太医不肯收这车马钱妾身也过意不去,便叫身边的丫鬟备了些点心礼盒,方太医可莫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