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源心中愧疚至极,他若不是这般利用着应煜,这回许也不用应煜带大军先行开拔,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加他们二皇子一脉的功绩罢了。
是复仇也好,还是赎罪也罢,齐景源若去了,也能减少些他心中的负罪感,像是和应煜便见作战了一般,而不是坐在后方安享其成。
齐景源此话一出,身后的各位将领也接连跪在齐景源身后请战,一时间殿内战意滔天,竟是连有些文官都跳出来了。
皇上心中稍感欣慰,应煜虽不在了,可大齐也不是无人可用的。
皇上立刻抚掌大笑:“好好好!这才是我大齐的男儿!有此勇武之将,定能战无不胜!”
只犹豫了片刻,皇上便将眼神直接从齐景源身上略了过去,点了几位年轻的将军,择日便带军开拔。
齐景源面上不禁浮现失望之色,可如今皇命已出,只能听令行事。
皇上又重重赏了永威侯府和那小将,这虽是规矩可没有一个人是笑得出来的,只听着皇上嘴里蹦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天灵地宝、珍奇异物,满殿的人可真真没有个人艳羡的。
这些荣耀全都是用永威侯的命换回来的,可要说用再用这些东西将永威侯再换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儿了。
皇上不仅赏了东西,还将温卿儿二等诰命提为一等,直逼各位皇妃公主的待遇,齐景源听到这儿,心头忽得猛跳。
温卿儿还怀着身子呢!
这若是赏赐一到,只怕人经受不住这般打击直接就一尸两命了!
那这可不是抚恤了,是杀人啊!
齐景源又赶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儿臣又重要的事儿要说!”
被人打断的滋味不好,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儿子,仍让皇上大感不快,不过既然是有要事,皇上便挥了挥手让齐景源直说。
“父皇,您还有所不知,阿煜的夫人有身孕了,这会儿才将将六个月,侯夫人本就身子不多好,又日日挂念着阿煜,身子总不稳妥着。”
“儿臣便恳请父皇的赏赐再等一等,等到侯夫人生产之后再送去,若是侯夫人真因为阿煜身故之事动了胎气,只怕阿煜这唯一的血脉不保。”
这温卿儿怀身子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了,自大房的斐哥儿办了百日宴后,这消息遍传开了的,众大人一听也确实有理,也忙出声附和着。
皇上本就不悦,现下看着一众附和的大人更是猜忌重重的,略微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这位二皇子。
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孩子已经这般厉害了,朝中竟是又一大半的大人都支持的,看来假以时日便可直接逼宫了啊。
齐景源迎着父皇的眼神也一阵心惊,这是这时候他必须得说出来,不然那才是真真的害了人又伤了人心的。
齐景源面上坦荡一片,倒也让皇上稍稍心安了些,便也点了点头。
“景源有心了,那便先不给侯府和侯夫人赏赐了,待侯夫人平安生产过后,再将圣旨和赏赐一并送去,若是诞下嫡子便让那孩子承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