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源心中立刻松了口气,替应煜连连谢过,待齐景源再回到列前站定时,这才察觉自己早已冷汗津津,双腿都有些脱力了。
这赏赐虽然是压住了,可消息时压不住的,本来坊间便有侯爷中计战败的消息传出,这下有了准信儿,京城中的百姓们更加惶惶,那便更不要说京城外的百姓了。
早些时候便有那逃亡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往京城赶,刚开始京城还让进的,可后来人越来越多,来的还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的百姓,京城的各城门便把守住了。
对城内的百姓是许出不许进,对城外的百姓是需得有加盖的官印,或是来投奔亲戚的确有其人,这才能放进来。
可寻常贫苦百姓,谁有那加盖官印的文书,谁会有京城的亲戚,只能一个一个的堵在城外,人越来越多,便也越发的出现些毫无理智的行为。
京城内因着先前涌进了不少人,这会儿也乱了起来,光是日日来给京兆尹说当众抢劫的便有好几个,举重斗殴更不必说。
一时间竟是怨言载道,颇有些不安宁的前兆,衙役和城门兵马司的人马也只能日日加紧巡逻,弄得小姑娘家家的根本不敢出门子。
温卿儿原还想着出去散散心的,这可都在她那院子里憋了半年了,温卿儿实在是想出去走动些个,便是在从门前的将军街前走倒将军街尾也成啊!
可便是这般也被王妈妈几个给拦住了,时远和逐影也都劝着。
“现下就是因着这战事,京城都戒严了的,除了出门办事的可不许外出呢,属下这会儿便是悄悄的溜出去打听些个也得提心吊胆的,生怕被抓到大牢中去呢!”
逐影忙点头:“谁说不是呢,皇上说了,咱们应家军的在前头打仗,京城没有日日莺歌燕舞的道理,便让什么小馆子小摊子的都关了去,不许太热闹呢,您就是出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温卿儿撇撇嘴,倒也是觉得皇上能这般想也好,便歇了出去逛逛的心思,只过着自个儿安逸的小日子。
温卿儿这儿算是侯府中难得的平静了,早在几日前,侯府便已经乱了,三房的和大房的明里暗里交锋了好几回了,且都没讨到什么好处了。
这小杜氏心中有把握的很,本来想着这应煜一死,等过几日圣旨下来了,这侯位可就是她儿子应昭的了!
便是大爷那头再不服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乖乖伏低做小,跪着叫他儿子一声侯爷。
可没想到他们两房斗来斗去的,这爵位竟是落在了二房那没出世的小崽子头上,皇上金口玉言,若是诞下嫡子,那便直接承爵。
这消息一出,小杜氏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虽说温卿儿不生出来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可大房的三房的谁也不敢拿着五成五的几率去赌啊。
万一她温卿儿就好命,正好生下来了个小子,那这白白的机会可就拱手相让了!
如今只有让温卿儿和她肚里的孩子一并除了去,这才让人彻底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