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人不让逐云出来的,只是逐云自己不愿意出来罢了,也嘱咐他们几个,若是遇到念夏了,念夏问起来了,便说他战死了。
不仅战死了,连尸身都没有留下,便也没有什么能给念夏惦记的。
还让他们劝念夏想开些,若是遇见好的,再嫁便是了,左右当时也没有成婚,不算二嫁了。
“逐云呢!他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时远你说啊!”
念夏有些崩溃了,爷都回来几个时辰了,逐云若是还活着,便是再忙也得过来见她一面的。
可她等啊等啊,眼睛都哭干两回了,逐云还没过来。
念夏猜到了最坏的结果,可她不敢相信,爷都回来了,怎么身边儿伺候的逐云没回来。
哦,对了,别说是逐云了,连逐风也没有回来,就回来了一个逐流,还是受了重伤的,刚刚她还去小厨房给几个受伤重的人熬药来着,里头便有逐流的那一碗。
时山开口艰难极了,可不说也不成,便只能狠了狠心,照着逐云的话说了一遍,他们作为兄弟,都知道逐云是什么意思。
他们且都是没有爹娘的孤儿,能得了爷和侯府的庇佑已是万幸,其余的不敢奢望太多,如今少了一条胳膊,便是照顾自己都艰难,更不要说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为了不拖累念夏,便是让念夏再找到称心如意的人,这才算是真的对念夏好。
念夏听了时山的话,顿时泪如雨下,眼睛里最后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抽了魂儿似的,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可他明明答应我要回来的,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啊,为什么就留我一个人啊!”
“说好了,说好了我们成了亲,他便也不跟着爷去大营了,只帮着爷出面处理外头的事儿。”
“我们要生一群孩子的,他说他自小没有爹娘,再想有也不成,但也能体会体会当爹的滋味,他还说,以后,以后、、、、、”
念夏说不下去了,低头捂着脸失声痛哭,这会儿后院的人不少,且都是应煜带回来的弟兄们,这会儿看见自己兄弟的女人哭成这个样子,心也跟着难受。
可也都知道不该拖累人家好好的姑娘,便也只能看着忍着,自己知道的死死憋回肚子里。
没一会儿,念夏便哭晕过去了,不只是因为逐云的事儿,且只是因着自家夫人,念夏便已经惶惶了一整日了。
一口水也喝不下,一粒米也吃不下,早就没什么力气了,这会儿知道的逐云的死讯,更是将她仅有的精气神儿给抽了去。
时山摸了把眼睛,赶紧交了郎中给念夏瞧瞧,将人送进屋里。
茯苓和念夏同住,这会儿眼瞧着状态也不好,可时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看顾姑娘家家的,便只能托茯苓照顾着些,免得人醒来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岔子。
茯苓自然也知道厉害,忙红着眼睛应下了,看着时山要走,茯苓赶忙拽着人问了一句。
“时山,爷、爷能救回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