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煜捏了捏自个儿脖子上挂的小平安扣,这还是临行前,卿卿给他求来的,他能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只觉得全是卿卿的功劳,要是没有卿卿,恐怕他早撑不住了的。
应煜眼圈热热的,心里难受的紧,真真觉得卿卿嫁给他都没好好的过过几天的安稳日子。
这是他应煜欠温卿儿,以后能没了战事,他就哪儿也不去了,就日日陪在卿卿的跟前儿,在不让人难过受伤了的。
“快些给爷更衣吧,如今实在耽误不得。”
看着面上露着为难的时远和时山,应煜催了一句。
时山犹豫着开了口:“爷,要不您再好好养两日吧,您如今真真不能再勉强自个儿的身子了,宁老太医说了,您如今元气大伤,便是肩上的伤好了,可也不算身子恢复如常的。”
时远也连连点头:“是啊,爷,有属下们呢,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便是了,您不知道您现在的脸色,真真的不好,都没什么血色的。”
应煜只要还能动,就没有不亲自去救他的卿卿的道理,如今温卿儿连个消息都没有,他怎么可能安安心心的在这儿养伤。
“你们不必再劝,爷自个儿身子什么样爷自个儿心里清楚,都躺了一两日了,肩上又没了什么箭头,早没事儿了的,你们且赶紧给爷准备便是了。”
一旁的宁济行在一旁听了半晌了,这会儿见应煜硬要勉强,难免心中有些气急败坏的,都这般要命的伤了,只躺两日便好了,他应煜难不成是天神转世不成!
“阿煜!你别逞强!你现在身子什么情况我也不瞒你,你若是不好好养回来,只怕以后就得用寿数来偿还了!”
“你懂我的意思吗?你若是不好好养着,一意孤行的要冲在最前头,到时候成了短命的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宁济行也是跟应煜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话说着不好听,甭管应煜这会儿听着怎么样,他宁济行心里是难受极了的。
本来他们这般在前头打仗的,最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倒也没法儿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多多少少的都又点儿什么暗伤。
这身子便也像盖房子似的,这新房子慢慢的过了许多年还腐朽倒塌了的,身子更是如此。
只要稍稍上了年纪,他们这些人的身子便比同龄的更衰老的快些,不是这儿疼的就是那儿疼了的。
若是这时候在不注意些,可不就是短命了吗!
“你不为自个儿想想,也得为了温卿儿,为了你们的孩子想想,你也不想到时候让你的孩子,也早早的走了你走过的路吧。”
“这孩子没了父亲在前头顶着有多难,你还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应煜有些沉默了。
老侯爷走的那年,他也才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年纪小,说话便也没什么分量,旁人敬着你,便也只是因为他是老侯爷的儿子罢了。
这路走的也艰难,幸而身边儿有自个儿父亲的几位旧部支持着,这才慢慢的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