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敬宗拿出一份契约说道:“既然王公子拿不出钱财,也不让在下去找你的姐姐,那就签了这份契约还债!”
王盛拿过契约看着上面的内容,“你要我给你做十年苦力?
!”
许敬宗点头说道:“十年已经很便宜你了,你一个落魄的世家子弟,你觉得你值几个钱?
这也是我看在你姐姐和长安令的交情上帮你的。”
王盛扭头说道:“我不会签的。”
许敬宗点头说道:“好呀,你可以不签,那把人送去官府。”
看着王盛要被押走,许敬宗低声说道:“王公子,你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到时候你姐姐能求的人不多,现在你姐姐就在泾阳,而且她与长安令和长乐公主有交情,你是王家的独子,你姐姐会用尽办法救你的,只不过为了救你,你的姐姐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这话王盛脸色惨白。
许敬宗说道:“不得不说你姐姐是个美人,要长安令救你,你可知道她要答应长安令什么?
更何况,你堂堂王家独子做出这种事情,王家世代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王盛怒目圆睁,怒声说道:“许敬宗,我杀了你!”
许敬宗摇头叹息道:“可怜啊,说不定长安令正等着这个机会拿住你的姐姐。”
王盛大声喝道:“慢着!”
回头看向许敬宗,王盛说道:“我可以签,但我有一个要求。”
许敬宗拿着契约说道:“说。”
王盛咬着牙说道:“这件事别让我姐知道。”
许敬宗点头说道:“可以,王公子再看一遍契约要是没问题,就画押。”
王盛低声说道:“我想见见太子,至少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许敬宗点头答应,让这个大汉带着王盛来到承天门前。
告诉承天门的官兵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东宫的侍卫走来对王盛说道:“太子不想见你,以后你也不要来东宫了,太子不想和你这样的人有交集。”
说完东宫的侍卫便离开了。
瞧着王盛心如死灰的神情,许敬宗说道:“好在还有我帮助王公子,也不算是走投无路。”
拿着契约,王盛颤颤巍巍的话,按下指印的一瞬间王盛想死的心都有了。
许敬宗收好已经画押的契约说道:“王公子,以后的十年可要都听我的安排,一旦反悔,你在平康坊的那些事情可会人尽皆知的。”
王盛低着头不再言语。
许敬宗对架着王盛的壮汉说道:“城外有一辆马车,把他送入马车,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安排。”
壮汉点着头答应。
瞧着犹如行尸走肉的王盛,许敬宗长叹一口气,“长安令还真是费心了。”
把事情处理好之后,许敬宗亲眼看着马车朝着吐蕃的方向而去,这才让人去泾阳回报。
泾阳,李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吃着西域送来的葡萄。
一旁李治正在教小兕子做题。
李丽质带着王乔儿而来。
李正对她说道:“你弟弟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从此他再也去不了太子的身边,过程有些不太好看,希望不要见怪。”
王乔儿躬身说道:“多谢长安令相助,只要他离开太子身边,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
李正拿出契约说道:“希望他在吐蕃的十年多磨练自己。”
王乔儿拿过契约说道:“多谢长安令,多谢公主殿下,小女无以为报,今后愿为侍女侍奉长安令和公主殿下。”
李正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这里不缺人手。”
看王乔儿对李正的反应有些诧异,李丽质说道:“哪有让你做侍女的,不如和我一起打理生意,我这里缺少帮手。”
话语间李丽质的语气怪怪的,她的眼神里很警惕。
王乔儿确实很漂亮,而且很有那种大家闺秀的味道。
李丽质把她带入了账房,就瞧不见了。
像是生怕自己多看王乔儿一眼,李正摇着手中的蒲扇思量着,女人还真是不好琢磨。
说来也不用王乔儿报答什么,本意上自己这边确实也缺个能够去吐蕃,教吐蕃人学习中原文字,中原书籍的人。
而且十年并不短,等到王盛回来他也应该三十多岁了。
看起来李丽质似乎对她另有安排。
李正也不再多问,来到田地里继续记录观察西瓜苗的情况。
孔颖达很快就融入了书院。
在书院里孩子们并不认识孔颖达。
只是称呼孔颖达怪老头。
童言无忌,孔颖达很喜欢这些孩子。
一直以来在国子监孔颖达见到都是权贵子弟,他更喜欢这些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是不是孔颖达还会讲解一些孩子们不懂的问题。
大多数时间孔颖达都会在书院等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他便坐在门口旁听。
孔颖达手中也有了一本小册子。
每一次他一边听课都会和孩子们一样做着笔记。
孔颖达像是整个书院年纪最大的学生。
其实孔颖达大可不用这样。
李淳风对孔颖达说道:“老夫子,您都读了大半辈子书何必呢?”
孔颖达笑道:“你们书院不是有句话叫做学到老活到老,你不知道老朽在国子监眼前都是陈旧的学识,那些学识太过老旧了,偶尔能够在这里学到一些新的学识,还有这么多的孩子,老朽也会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孔颖达脸上是慈祥的笑容。
李淳风也不好多劝。
孔颖达又说道:“在泾阳老朽还能看看自己的孙女,抱一抱孩子,老朽已经很知足了。”
回到阁,继续翻看着这里的书籍。
从这些书籍中总能获得一些从未有过的感悟。
科学,数术,物理。
孔颖达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之后,走出藏书阁看着晴朗的天空,心中有一种感悟,自己似乎对天地之间有了新的认知。
像是眼前的虚妄就要被剥开一般,有一种非常真实的感觉。
从一个境界走向另外一个新的境界。
一辈子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天地清明的感觉。
束缚了大半辈子的陈旧枷锁,仿佛就要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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