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竹不动声色的同姚药说了几句话后匆匆告辞。
对着左木潇的背影追出去,一直紧随其后。
左木潇察觉到了,但是并未加快脚步,在确定了姚药不会看到不会听见以后方才停住说:“不知望竹姐姐跟着我是为何事?”
“左公子,您这样,会害了姚公子的。”望竹直言,声音不容置疑。
左木潇停下脚步,在原地顿了良久。
“是苏犰安让你这么说的么?”
“不,是奴婢自己。”
左木潇轻笑,脚步轻快的走了几步就腾空而飞的走了。
望竹知道追他不着,便往回走,见了苏犰安正往院子外走,便恭敬地问道:“殿下,左公子还会来么。”
“会。”
“那……要不要给姚公子换一个地方。”
“不必了。”
几天后苏犰安刚下早朝没一会儿,望竹就急匆匆的推开他的房门:“殿下,左公子将公子带走了。”
“让年华跟着。”
“他已经去了。”
姚药一脸无奈的坐在马车里。
半个时辰前,姚药在竹林练剑,左木潇从天而降,他先是装可怜求着她同他再比试一下,于是两个人就在小竹林的嚯嚯哈嘿。
然后左木潇就突然晕了,然后姚药就凑上去看,然后姚药就晕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马车里了,而左木潇,就这样面带桃花的看着姚药。
姚药:“.…..”
左木潇倒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衣衫未动,他也隔着她老远坐着,仅此而已。其实按左木潇的速度,差不多这个时候姚药已经被抹吃干净了。但他没有,连亲一下脸也没有。
他也觉得自己有毛病,这几天回去后一直一直就想着这么一个小男宠,甚至自己都招来了两个男“琴师”来府上,可发现新鲜过后,终于也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就在自己眼前,却没要……
姚药再傻再顿也差不多知道左木潇干嘛来的,为什么来的。和左木潇相顾无言的坐了一会儿后,马车还在缓缓的行驶着。
“左木潇。”
“嗯。”
“我能回去么?”
“不能。”
“……”
然后直到马车停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马车停在一处小酒馆,左木潇先下了马车而后伸手去扶姚药,但她没有伸手,自己跳了下来。
酒馆和苏犰安的太子府不一样,很小,却坐落在国都最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周围无比热闹。
左木潇像是察觉到什么,特意往前走了走,离姚药远了些,姚药方才舒了一口气。
“走吧,进去吧。”他道。他说的淡然轻松,但心里却又十分担心姚药就这样趁着他背过身溜走了。
靠她近一些,她会不舒服,离她远一些,自己心里却又不安心。
这个时候不走,还能回去么?可这个时候回去,还能找的到回去的路么?她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左木潇,可是左木潇真的信得过么?
想到如果自己走丢了,苏犰安找她不到然后以为她玩失踪,然后把她的族人……如果她跟着左木潇,最多就是一个死,死了,也比找不到以为跑掉要好……
这样想着,姚药才犹豫的随他踏进酒馆。
“有什么想吃的么?”他故作淡然地问。
这个酒馆确实实在国都最繁华的地段,可,酒馆里,却空无一人。布置的很豪华,中间却只有一张桌子。
有一个面相喜庆的店小二上前:“两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小二像是有预谋的一般,直接略过左木潇,看向姚药。
姚药不说话。
左木潇无奈叹气,对着店小二招招手,朝着他耳朵说了几句。
店小二笑的更喜庆了,一跳跳的的跑下去又朝着后厨吩咐什么。
不一会儿,餐桌就被布置好了。
左木潇撑着下巴等待对姚药眨巴着眼睛等着她回应。
“这些菜……”
“这个酒馆很厉害的,不仅会做各国色更是通晓各个族的菜色。你尝尝,这些菜,对不对你的胃口?”左木潇在旁小心的解释着。
这些菜,都是芍药族的特色菜。不可否认,这个酒馆真的很厉害,连炖肉里塞的几味料也都处理的很芍药族,可真的是用心了。
姚药的心里浮上一股暖意,吃了几口:“谢谢。”
左木潇顿时心中一片畅然,笑的很开心:“你不必放在心上,等你吃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左木潇吃了几口菜,又道:“我这人多情也滥情,喜欢一个人更不喜欢憋着。小男宠,我很喜欢你。”说出来了,就舒心很多了啊。
姚药抬头看着他,愣愣的看着他。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她的族人尊敬她的同时也在偷偷的喊她男人婆。左木潇,是第一个跟她说喜欢她的。来自一个少女的自我防卫系统让她不喜欢和左木潇靠的很近,但她也不讨厌他。对他的感情,很明显的不是想和他互相依偎的那种喜欢,但是他这个人给了她一种久违的暖意……她也有些喜欢这个人,想和他做朋友的那种。
左木潇很想伸手捏一下她的脸蛋,却还是握拳忍住了:“我不会逼你什么,我只是很喜欢你,很想和你交一个朋友。”
但她,真的可以交一个朋友么……
姚药眼神晃了晃,低头继续吃菜。
“小男宠,”又过了一会儿,左木潇半站起来点点她的肩膀,笑的邪邪的“想喝点酒么?”
姚药犹豫,他这样子说的话,来自大草原小女孩内心深处的狂野还真的被激发了……快两个月了,快两个月她没有碰过酒了,遥想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可是经常同几个族人一起畅饮……她酒量很好,一般醉不了,可是和他喝酒真的没事么?
“没事的,我不会在酒里面放什么的,也不会把你灌醉的……我说了,我不会逼你的。”
姚药点头。
他笑的很开心,吩咐小二拿酒来。
他亲自给她斟酒:“这酒叫夕阳醉,意思是把一个人比作一轮太阳,那么到夕阳的时候方才可以品出酒中意境,你品品,有什么意境么?”
姚药接过酒杯,小口的抿着,嗯…...很小口的那种,她努力的装作自己喝的很文雅,很会喝酒,可……什么鬼意境还是品不出来啊。
遥想从前,她可是和她的族人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现在虽说有酒喝,可喝的实在不爽快。
很奇妙的是,不管姚药心里想的是什么,左木潇总能够猜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她在想什么,他都能摸到。
他看着姚药这样,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原来是不管那个人在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喜欢,不管有哪些奇怪的操作他也都会知会。
他招来小二,又对着他吩咐了一些什么。
小二会意,搬来了店里最便宜的、最浊的酒。
他接过酒稳稳地放在桌子上,有意无意的将那一坛有意境的、高贵的夕阳醉打翻在地,引得屋子里一阵酒香。
姚药抬头看他,他也笑着看着姚药:“喝酒!”
“好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