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外头的议论声便小了许多,左不过也还是当朝太子欢喜男子,不为皇嗣考虑这样的老话……
但那也比先前什么“太子爷新得一男宠,为迎合他的欲擒故纵不务朝政”、“说不定这个新男宠身份不简单,说不定其实是个女子,是一个某某国的公主甚至女帝”、“太子殿下又喜欢男子又喜欢女子”这样的话要好多了。
伴随着外头的安静,太子府里面的闲言碎语也跟着少了起来。
太子爷忙碌着和亲的事宜,忙着年关将近的事宜,别说是进后院了,有时就连太子府都没有回。
这样子,姚药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小日子。
腿伤恢复的不错,于是也能在府内走动,对于外面的那些新鲜那些热闹,她也不再去想了。经过了那件事后,便一直老老实实的过着自己日子,读读书,学学琴,有时还能吃秋阳从府外带来的新奇糕点。
只是,明逸时不时的也还是会来找些麻烦。比如姚药过冬的衣物被老鼠咬了,比如他养的小花猫突然拉肚子而所有矛头都指向姚药,比如站在姚药一边的萧秋意突然长了斑点……
若是只是针对姚药一人也就罢了,可连带上了萧秋意那就不好了。姚药原先磨磨叽叽,忍受着明逸明明知道是明逸却不言说不知道怎么言说的烦恼被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在他上报给太子爷以后,太子爷大手一挥,明老爷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事情被曝光,贬贬贬……明逸那边戛然而止。
这段时间也还是会时不时的就跳出来几个刺客,最严重的一次刺穿了她的左臂。
当晚,她睡眼迷离间仿佛感到有人在为她上着药,这股味道像极了他身上的味道,并且及其浓烈。
这个男人,于她是恩人不争,先前几次三番见她全裸替她剜肉,又或者陪着她解毒也就算了这肩膀上受的伤还要他来动手去做……
他不会真是变态吧……
她挣扎着。
“主子,是我。”望竹出声安慰道。
“望竹……我还以为……”
“殿下方才回府了,可那时您已睡下,吩咐了奴婢给您上药。”
“多谢姐姐了。”
原来,他身上那股夹杂着些许苦涩的香味是药的味道,而这药却是治伤的药。
又想起那日两人遇刺,刀剑无眼,硬生生的刺入他背部他却始终一声不吭的坚持着。
那日去集市回来遇刺?
她方才醒。
那日迷离着的姚药只是迷迷糊糊的感受着周围的事物,只是感受到两人被刺客袭击,只是感受到苏犰安受了很重的伤。
而现在,她突然想起,原来,他是为她受的伤。
那日的他,紧紧的护着她。她未曾伤到分毫,而他……她还记得,那日年华说要去请大夫,语气急切。
可他不知为何,说了不。
也是那日起,他身上这样的伤药味道变得浓烈,好几次年华来送东西的时候身上竟也沾了这样的味道。
苏犰安,你到底欠了我多少?
苏犰安,我到底欠了你多少?
望竹的动作很轻很慢,见她神色恍惚,以为是她半夜被她吓到了,于是也边为她上着药边与她说着话。可姚药,早已无心去听了。
“我想见殿下。”
“殿下说,等他忙完了,便来教您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