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灾的事情最后苏犰生也还是被粮食所阻碍了,所以最后虽然是回来了并且也圆满的完成任务了,可是却是无比狼狈的。
外加由于之前的事情苏犰生的格外活跃让苏犰安这次也难得的主动给他在朝政上面使了绊子,这样,苏犰生的日子过起来就更加难受了。
而事实证明,当一个苏犰安给别人是绊子的时候也会成为一个腹黑的人。
首先,先是朝中各个部门的老大臣基本上都是跟随着苏犰安的,这些人原本都是与世无争的,可是苏犰安让他们动手他们也是会动手的,并且动起手来毫不手软。不仅仅让苏犰生在朝中大小事情做起来磕磕绊绊并且连自己的好几个心腹都在同一时间被爆出来贪污、出入风月场所次数太多、藐视朝纲、通敌叛国等等不同的罪名。
反正不管那些罪名究竟是多么的离奇扯淡,金丝国皇帝就都那样相信了,并且还毅然决然的让他们进了监狱,秋后,问斩。
这不是因为苏犰安,不是因为那些大臣他看的不顺眼,是因为那些告发的大臣都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他可以不信那些小官甚至不相信苏犰安,但是那些老臣,他必须信。
与此同时,虽然左木潇不在国都之内,不过因为苏犰安的书信一封也开始了对苏犰生的资金上面的乘胜追击。
原本左木潇依仗着自己的财大气粗很多次都想对着苏犰生出手了,不说让他的那些私产业统统关门大吉吧,那也好歹让他知道一下左家和朱家的差距。
然后这次,苏犰安有可能是脑子抽了,竟然主动要求让他对付苏犰生。左木潇一收到信,那个乐呵啊,感觉自己的病都好了一大半,很快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风风火火的安排朱家产业渐渐消沉的事情。
结果不出七日,朱老爷就哭丧着脸来到了平亲王府,拉着苏犰生的手那是一个老泪纵横啊:“殿下殿下,您要帮帮我啊,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直和我们家合作的好好的好几个大的酒馆还有织布坊都决定和左家合作的了……明明我们都已经合作了好几代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卦?我朱家的主要经济来源靠的可都是那些产业啊!现在没有了他们,我们朱家,恐怕……殿下,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那时,苏犰生正为了朝中好几个心腹的事情忙的天旋地转,也正准备和朱老头说借他点资金周璇一下,结果……他还没有找朱老头寻求帮助,朱老头就像他寻求帮助了。
于是,苏犰生又在心里问候了苏犰安的祖宗十八代。
而在他这一面忙碌和繁杂之中,也有一个盛大的计划在慢慢展开,直接将一切推往了无尽深渊。
等苏犰生处理好了一切,已经接近了这一年的结束。
而这一年的结束,也迎来了苏犰安的第二十九个生辰。
很多人都在问,问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对他的弟弟发起的朝政上面铺天盖地的进攻,并且还是不让他松一口气,刚刚处理完了这个马上就要处理下一个的那种进攻。而且,一直到了这一年的结束,他才想让他过个好年所以暂时停住了自己的狠辣手段。
苏犰安只是笑笑,你问她啊。
姚药一定会回答说,因为他想让自己轻松一些。
因为从前太过于想着别人,太过于沉溺于谦谦君子这个词语才会让他活得那么辛苦,现在……动手处理苏犰生开始,他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轻松。
因为好像,苏犰生为了抵御他的手段,再也没有再朝政上面给他使什么绊子了。
好像偶尔实在气不过了,就会安排几个刺客过来,不过来了……也是只来太子府一夜游的。
苏犰安的这一个生辰过的很简单也很温暖,只是和姚药还有府中的人一起过了一个生辰。
不过这个生辰是和年一起过的,因为生辰后,他便要去一趟烟国。
去烟国看一看苏易冉,他的姐姐,还有金丝国皇族的血脉。
经过这大半年对苏犰生的阻碍,想必他趁着这个新年应当是会好好的整理整理自己疏漏的东西,然后准备着来年在和苏犰安做抵抗,应该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小动作的。
而且,苏犰安外出去烟国的事情也会用他称病在府的借口不让外界的人知道。可能苏犰生会对此有所怀疑,甚至最后会得到一个苏犰安去了金丝国的消息,但是……苏犰生是苏犰生,是一个多疑并且随时随地觉得自己会被陷害的人。
况且这半年被苏犰安整的牙都快没了,这个时候应当是更加不会掉以轻心的,以免…..输的更惨。
所以,苏犰安认定了他不会来,所以才会要去烟国看了看自己的姐姐。
因为,距离四年之期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的这一个年苏犰安的这一个生日也许是姚药在金丝国的最后一个年也是最后一个生日了。
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分别还有残酷的战争。
而在这个战争之中被牵连到的人太多太多了,有姚药,有金丝国的子民,有芍药族的族人,也有一个母亲和金丝国皇室和烟国皇室的一个血脉。
或许战争带来的杀戮伤害太大了,所以趁着那杀戮还没有来之前,苏犰安要好好的再去见一见他的姐姐,见一见他们……
他要,确保他们是不是真的安全,是不是真的可以不被牵连。
趁着,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他还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他们的时候,他要将他们护的好好的。
也许,他看不到孩子长大,也不能像儿时约定的一样看着姐姐老了然后没有力气了身为男子汉的他即使老了也保护她……
但,他一定要姐姐和孩子安然成长,一生无忧。
姚药对他没有再府中过年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异议,就像平日里他要去忙然后告诉她不回来吃饭一样的反应。
他早就忙习惯了,她也早就等习惯了。
年不年的,或许在皇族之中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唯一重要的,就是安全而已。
但,这一次,姚药除了好像是在担心他的安慰仿佛也在担心什么其他的东西,就比如……四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
苏犰安没有提出来,因为他知道姚药虽然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但是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清楚。
而,也因为她的清楚,这个生日姚药才会格外的珍惜。
秘密的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准备,让太子府在苏犰安不在的一个白天全都装点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她将远在天边死皮赖脸等着崔燃的萧秋意拽了回来,她将身在异处治病的左木潇的信和大礼给送到了太子府中,她也秘密的跟着望竹学了女红……虽然绣出来的东西完全不能入眼,不过好歹慢慢的将一个小金鸡锈在了他的袖子里,等他生辰那天醒来就可以翻到。
这小金鸡,也是带着陪伴的意思。
姚药也提前通过朝中的种种迹象算好了苏犰安当天究竟是整天待在家里还是晚上才回来还是根本不回来了……如果根本不回来她可能会穿着夜行衣飞到皇城里与他道一句“生辰快乐。”
最后,推算出来的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苏犰安应该还是在忙年关将近的事情,那些事情虽然很多并且很烦但是没有烦的多的到不让他回来的地步。
果然,那天晚上苏犰安回来。
然后迎接他的便是一个张灯结彩,从未有过如此热闹和温暖的太子府。
太子府中的人跟着苏犰安的时间都比姚药的长,在他们的眼中,苏犰安是一个严肃的人,虽然最近好多了,虽然也挺喜欢姚药的,但是他对姚药的喜欢应该还没有容忍她对太子府进行如此花花绿绿改造的容忍。
但是……太子爷一进府就是给端着他生辰礼物的姚药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吧唧了好几口才算是松散了那些白天的疲惫。
而他的笑容就和他背后的那些花花绿绿一样炫彩夺目并且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苏犰安……
这,还真的就是苏犰安了。
而且,当晚,苏犰安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自从他回到了太子府后就一直将笑容挂在脸上,而且……还不是那种客套的很有距离感的笑容,是那种……让人很容易就亲近的笑容。
他赏了府中上下所有的人,也允许他们胡闹,甚至在他看烟火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出了声他也毫不生气,还道:“如此欢乐,理应如此。”
然后胆子最大的年华就带头欢乐的笑了出来,于是府中十几年没有奏乐过已经沦为下人的乐师将他们珍藏的乐器拿了出来一起奏乐又带着大家一起欢笑。
而苏犰安,始终笑着,甚至还伸手给了孩子点心吃。
不过那孩子小心翼翼的就拿着糖跑了,孩子的母亲连连道歉,苏犰安虽然有些失落孩子的反应不过也丝毫没有生气。
姚药笑道:“你看看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多凶是吧……小孩都被你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