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笑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已悄然离去。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既然走了那最好不过,而方才因强撑的身体,顷刻崩塌。
无力的趴回到床榻之上。
那人堂而皇之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而之前那扇他打开的窗户此时如他来时一模一样,静静地敞开着。
倏然,狂风袭来,一瞬之间,那屋里快要燃尽的残烛被风吹灭,屋里瞬息间漆黑成一片。
窗外一道刺眼得亮光划破了天空。
紧接着,“轰隆隆”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声响。
倾盆大雨随即从天而降,那雨滴敲击在窗棂上,传来“吧嗒,吧嗒”的声响。
而床榻上的人却怅然若失。
盯着那狂风吹得声声作响的青钝绛纹帐幔,寂然不动。
任那沥沥淅淅的大雨从那扇未关的窗棂之上一阵阵的飘向屋内。
雨水如注,霎那间就侵湿那张放着那本“女诫”的红木翘头案。
而她那颗悬了近两个多月的心,因今夜他的到来,终于崩塌成了如那碎石般。
可曾好,
她竭力想要扭转的局势,并未因她有何松动的迹象。
那封告发信,犹如悬在脖子刀,岌岌可危。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出逼他上梦查山的由头,怕又要安在她的头上了。
一桩桩的意料之外变故接踵而来向她扑来。
而那封胜此番离去之时,显然并未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或许等那封害死龚多的告发信最终落入他的手中之时。
这两桩事叠在一起,那便更没有她迂回可能。
丹铅其面,弱骨纤形。
那床榻上的人儿那双瞳里满是彷徨迷蒙,惘然地盯着那扇敞开的窗边,直到天明。
……
东方将白。
封胜不过才翻墙出了夏家。
顷刻间,
疾风骤雨,倾盆的大雨瞬息之间打湿了他身着的那件鸦青直裰,不过一会儿就侵湿了他的内衫。
而他脚步不停,在空无一人的驰道,疾步如飞。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之人,趁着将白的天色往那石阳县的城门而去。
......
卯时未达,城门紧锁。
巍然耸立的城楼,狂风呼啸,
那守门的门官,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更因这场闪电飞光,雷声轰鸣的瓢泼大雨,心生郁结。
身着蓑衣,头戴箬笠,走到城门之下。
随即吩咐道门吏去抬起那重沉沉地门闩,片刻之后才推开了城门。
昨日接令,今日这城门只准进不许出。故门官一大早就亲自跑来监守,却不想赶上这幅鬼天气,虽然身着蓑衣,但那内杉早也湿透,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昨夜闹得满城风雨的搜查,并未有所收获,那犯案之人,听说是个身手矫健,残暴凶狠的暴徒。
这才从牢狱里出来不久,没成想,就胆敢犯下三条命案。
且所杀的那三个人乃是石阳县的捕快。
门官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能放这暴徒从他这逃出去。
却不想,那念叨的暴徒,此时离他不过咫尺之遥。
那雨水滂沱,大滴的雨珠狠狠地砸在地面之上,震耳欲聋的雷声隆隆轰鸣作响,那棵城门边上的大树更是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