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想要从外把扣住的门打开,但姜三矗立在房门前阻拦,两人各不相让。
过了良久,这两人都还在拉扯。
孙继权见那熬制的汤药终于端了过来。赶忙把姜三拉住,正色道:“别胡闹了,汤药熬制好了,耽搁不得,快些让开。”
姜三眉头一皱,嚷道:“我看这汤药不用端进去了吧。”
孙继权见他不听劝阻,无奈之下,便上前同韩青两人一起拉住他。
对付韩青,姜三还绰绰有余,但再加上本就是武将的孙继权,不过一瞬就被他箝制住。
见那婢女把汤药递给军医,急忙解释道:“军医且慢,你看方才被我推进去的人都进去快小半个时辰了,要倘若封大哥不满,早就撵出来了。”
军医一听,犹豫的看向孙继权,韩青两人。
韩青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可,快进去把人接出来。”
孙继权却把箝制姜三的手松开了。
姜三一把再挣脱了韩青的手,又几步走到房门前挡住。
韩青蹙了蹙眉头,看向孙继权,对他突然的转变不满。
孙继权耸了耸肩,瞥了一眼姜三,淡然说道:“他说得不无道理,况且你认为这个时候进去还来得及吗?”
姜三附和道:“只怕进去看到些不该看到的。”
韩青怒不可遏,对几人这般作态心寒,朝姜三骂道:“你还以为是在梦查山当土匪不成,这般强取独霸,何以能成大事?”
姜三被韩青唾骂的如鲠在喉,讪然的移开视线,他做的事确实是如那土匪的行径,只能哑口无言,当没听到一般。
孙继权见韩青气的脸色铁青,本想隔岸观火,免得引火烧身,但见此状,只能出声调停:“韩先生,莫要怪姜三,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才做出这番决议来,军医也说这汤药不一定能压制,况且人也进去了,此时也只能这样了。”
韩青脑海里浮现出在石阳经河河畔时,那笑靥如花的脸庞,鸶儿虽然当时有些怕她的接触,可之后回到家中,鸶儿却告诉他,那是她最开心的一日。
而方才被强推进房时的盼笑,他从她的双眸里看到满满的蹙悚。
那般模样让他不忍。
可如今他却无能为力,这让他尤为挫败。
虽然姜三莽撞,但孙继权却也不阻拦,显然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现下是最好的法子。
他也不得不承认,如若方才被姜三推进去的不是盼笑,他想来也不会阻止的。
主帅的安危和一个女子是否意愿来说,微不足道,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怅然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道了一声:“主帅有事,再唤我来。”
说罢转身离开了这让他觉得压抑的聚酆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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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只有那案角掌着灯,那烛火已要燃尽,那矗立在床榻边的人把那唯一的亮光挡去了大半。
床榻上的光线暗了起来,让盼笑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只见矗立在前的人,把那件湿透的内衫随手丢到了地上。
盼笑惊目,赶忙埋下头,虽然朦朦胧胧,她也没敢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