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可不想出去,可封胜那蚀骨的眼神一扫。
她只能垂着头,不经意看了方氏一眼,方氏见状,一把拉住她,皱着眉头朝封胜说道:“玉娘又不是外人,她不用出去。”
不过一瞬,整个正厅内外,婢女仆妇鱼贯而出。
只剩下方氏,封胜,盼笑,及方氏拉着不让出去的玉娘。
方氏自是知晓为何封胜要把人全部遣出去,对他做的决议很是不畅,厉声说道:“还给她留什么颜面。”
封胜并不回答方氏,只是把目光直直看向盼笑。
盼笑方才一句无话可说,让方氏以为她默认了此事。
方氏眼尾扫了一眼盼笑,见她如今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显然不怕,这是有恃无恐,料定她儿子不敢将她怎样。
且瞥见她儿的确是个不争气的,这会儿还一直看着这个女人。
方氏冷冷的说道:“念在你母亲柳氏与我情同手足,我也不为难于你,现下有两条路让你选,其一,我儿休了你,我再遣人送你回石阳县,其二,可以不让胜儿休妻,但你必须让出正妻之位。”
盼笑闻言,二话未说,直直回道:“我选第一个。”
方氏一怔,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果决。
而盼笑话音刚落,就听她不争气的儿子暴怒大喝一声:“夏盼笑。”
盼笑凛然,被这声怒喝吓的全身一颤。
抬头往封胜看去,
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目泛红,显然气得不轻。
“胜儿,为娘这是为你,可别一时糊涂,之后后悔莫及,她敢在及笄前就私会男子,且这才将成亲,就有私通男子给她写信。你之后又时常不在慈州,难保她不守妇道背着你和其他男子厮混。你这回就听为娘的。”
方氏真不知晓这夏盼笑到底给她儿子吃了什么迷魂汤,都已然这般了,怎还迟迟放不开手。
想到这,又狠狠地盯向了盼笑。
见儿子一直盯着夏盼笑,不回她话。
方氏便把矛头朝盼笑开去,“你若还要些良心,就自己离开我们封家。”
盼笑被他们母子左右夹攻,眼神仿佛都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纵使她想再硬气些,但奈何每到这种时刻,她便怂的不行。
也不敢再看封胜,听方氏如此说,低声回道:“那我明日就离开。”
她话音刚落,
就听到封胜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你明日那只腿敢跨出军府,我就打断那一只腿。”
封胜岂能看不出她是趁机有何作想。
几步走向盼笑,一手把她的还拿在手中的信到手中。
只听“呲呲”的几声。
那几篇信纸被撕的了碎片,被他一把抛到了地上。
瞬息之间,整个正厅的地上散落了错错落落的碎纸。
方氏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会把信给撕了。
一时气得喘不过气来。
砰地一声,把手边案几上的茶杯朝封胜的脚边扔了过去。
顿时整个正厅狼藉一片,
地面上皆是茶渣,茶水,碎纸片,还有血。
血?
沿着血迹一路看去,才看到盼笑的裙衫此时不断渗出血来,顺着脚边往地面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