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必此时去韶年苑,只当自己不知此事。
“遣人去韶年苑,就说我烫伤了。”朝身后的青宁吩咐道。
反正这事也轮不到她来管,还不如先到床榻上歇息,等事情尘埃落定,她在适时出现,以免惹祸上身,殃及池鱼。
而此时,韶年苑早已人仰马翻,
方氏那里还有心思顾忌寿宴之事,经过这一遭,官眷们自然也不好再留,各自找了由头,匆匆离开了军府。
郡守夫人却不好先行离开,毕竟嵇致是郡守府邸谋士。
这会儿朱管家闻讯,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易天,方才仆妇去前院禀告,易天正在朱管家身旁。
易天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嵇致,眉头一皱,手一抬,身后的护卫就上前按住了嵇致。
朱管家头冒虚汗,老夫人此时愤愤不平的瞪着他,这是怪他办事不利,竟然眼皮子底下,让一个男子进了花园,出了如此上不得台面之时,他自是难辞其咎。
咚的一声,跪地磕头。
方才已经知晓了嵇致乃郡守府邸谋士,方氏看了眼压着跪在地上的嵇致,扭头朝郡守夫人看去。
郡守夫人连忙说道:“此人任凭老夫人处置。”
方氏点了点头,易天就压着嵇致离去。
是夜。
韶年苑里灯火通明,平日里有不少婢女仆妇来回穿行,但今夜一个人影也没有,偶尔传出的啜泣声,犹如魈鬼凄凉,让人胆寒。
方氏唉声叹气,玉娘回到韶年苑,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连她去敲门,也不肯见人。
熙春在旁候着,见老夫人满脸愁容,宽慰道:“老夫人别着急,婢再去敲敲门。”
玉娘晚膳也没吃,这会儿已经到戊时末,方氏担忧玉娘伤了身子,想进去看看,玉娘却门也不开。
熙春见方氏点了点,正要迈步,就听到外面廊檐下传来脚步声。
方氏定睛看去,片刻之后,就见玉娘披散着头发走了进来,双眼通红,显然哭了许久。
玉娘上前跪下,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方姨,求您给我做主。”
“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人是不是强迫了你?”方氏看着意志消沉的玉娘,气得拍桌。
玉娘咬牙,嵇致是她遣仆妇去唤到驻景楼的,只要嵇致矢口不移,道出其中过程,就算方氏一人相信她也无用。
到时只怕越演越烈,千丝万缕,动了其中任何一根炫,都可能顺藤摸瓜,牵扯回自己这边。
可她不甘心啊,如今她算是和夏盼笑撕破了脸,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今日在韶年苑等了一个下午,夏盼笑竟然到这会儿了还稳住聚酆苑。
玉娘在屋里再也等不下去,就算她不来,也定要给她扣上一个不可翻身的罪名。
抬起头来,悲切说道:“午时日头大,我看驻景楼就在不远处,就打算去歇会儿,还没走近,就见夏盼笑匆匆忙忙从驻景楼里出来,我也未多想,没想到进去之后…,”
说道这,玉娘早已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