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再唤盼笑妹妹,方氏自然听出迥异来。
即便玉娘没有明言,但这其中的关要之处,方氏怎会不知晓。
“我儿这才离开慈州多久,她就按捺不住了。”方氏凝了眼,没想到真如她推测之言,夏盼笑竟然真背着儿子私会了男子。
方氏对玉娘说的话没有丝毫疑虑,直接就给盼笑定了罪,猛地从榻上站起身来,一晃身就要向外走去。
玉娘一把抱住方氏,浑身颤抖着,“方姨,这是要去哪里?”
“你且起来,莫要在跪着,这事方姨定会给你做主。”方氏低头看玉娘一脸凄凉,更是心疼,气得想要捏碎夏盼笑。
但看玉娘这般抱着她,生生压住怒火。
玉娘定然不想这会儿让方氏去找夏盼笑,她还需缜密里面的纰漏。
可惜纵使她机关算尽,也万万想不到,她精挑细选的嵇致会给她迎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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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把嵇致带下去之后,一番严刑拷打,就把事情的从到到尾全部道出来。
但嵇致就算再沉湎淫逸,但也还是心思缜密之人,隐去见过盼笑这一段,只道玉娘和他两情相悦,约她到驻景楼相会。
易天怎可能轻易信之,嵇致称还记得唤他到花园的仆妇是何样。
韶年苑的仆妇全换到了前院,嵇致果然一眼认出。易天拷问之下,仆妇早已吓得面如死灰,也不敢再隐瞒,承认是玉娘去前院唤的嵇致。
这会儿朱管家匆匆来韶年苑禀告。
玉娘一怔,没想到仆妇竟然已招了,但朱管家并未说到熏香和夏盼笑之事,想来应该只说出她遣人去唤的嵇致。
抬起头来,看方氏略带迟疑垂目看向她,玉娘紧绷着身,丢开抱住方氏的手,掩面哭泣。
方氏见状,本还因为朱管家的话而满腹疑惑,但玉娘现下哭得如此伤心,她自是心疼难受。
且玉娘都失了清白,怎可能是她。
方氏瞪着朱管家,厉声质问,“定是那个人胡言乱语。”
朱管家躬着身,顿了顿身,这事那里还有假,方才在那仆妇亲口所言,且是易天审问出来的,“仆妇还在前院,是否要把人带到韶年苑来?”
方氏颔首,“去吧。”
这人还是要亲自审问才妥,而这话音刚落,身畔掩面而泣的玉娘,猛得抬起头来,朝正好离去的朱管家说道:“且慢。”
如今仆妇只说了是她遣派去前院让嵇致去的驻景楼,此事最好就此打住,倘若再让方氏审问一番,难保仆妇会把其他事情说出来。
“方姨,我不想再追究此事,如今我也无脸再留在府中,明日我就去找一间尼姑庵,出家当姑子去。”
方氏闻言,那里还顾得上审仆妇,看着玉娘眼泪长流不止,蹲下身扶起玉娘,“别说傻话,方姨怎会让你去尼姑庵。”
玉娘当然也不想当尼姑,她只是想托住朱管家而已。
朱管家看了一眼玉娘,方氏也神色凝重,顿了顿身,道:“老夫人,嵇致求您成全他和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