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话朱管家也不打算说出来,那个叫嵇致的人简直厚颜无耻动了极致。
方才仆妇供出是玉娘让她去前院找嵇致。
嵇致趁此一口咬定和玉娘早已情深意重,并非是他强迫玉娘。
这会儿朱管家听玉娘要当姑子去,也没再隐瞒,直言道出,至于方氏最后如何决意,也不是他这个下人能过问的。
此话一出,方氏果然气急败坏,直骂嵇致无耻之尤。气得想要下令把嵇致乱棍打死,方可解恨。
但今日这事算是人尽皆知,为了玉娘的名声,方氏有些迟疑了,现下让嵇致娶了玉娘,再让官眷们对驻景楼的守口如瓶,不无是个解困的法子。
方氏思忖了良久,看了一眼玉娘,朝朱管家问道:“那个嵇致可有娶妻?”
朱管家回道:“禀老夫人,嵇致并未娶妻。”
嵇致今年已满二十八,怎会没有娶妻,在老家早就娶妻,不过是为了保命,故意隐瞒下来,唯今的法子只能他娶了玉娘,他才有可能活命。
这一头方氏听嵇致未娶妻,心里越觉这事果真可行。
玉娘看方氏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
“玉娘,你可愿?”方氏问道。
玉娘一时语塞,她怎会愿意嫁给这个衣架饭囊的嵇致,但嵇致娶她无疑是最妥帖的法子,所以她迟疑了。
深思了片刻,玉娘这才开口说道:“我只想着一辈子陪伴着您,这一切太过突然,我舍不得方姨。”
她内心深处也知,最后自己肯定还是会嫁给嵇致,但她不愿离开封家,一旦嫁出去定然再也回不来。
现下已然如此,只有在逆困中,抉择出最好的办法,而显然引方氏让嵇致入赘是她留在封家唯一的选择。
方氏自是舍不得玉娘,如今真离不得她,想着玉娘要出嫁,方氏心中也怅然不已。
胜儿之前就提议给玉娘寻夫君,让嵇致入赘也不是不可,想到这,方氏转头看向朱管家:“你去问嵇致是否愿意入赘。”
玉娘一怔,故作有些愕然的看向方氏,“方姨,这...。”
方氏握住她的手,知晓她心里抵触,定然不愿,宽慰道:“你莫要担忧,方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那个嵇致是郡守府邸的谋士,殚见洽闻,也算是踔绝之能,且又未娶妻,让他入赘到封家之后,也不用怕他欺于你。”
玉娘眼里噙满泪水,看着方氏的眼睛,放佛听了她这一番言语,被直戳了心肺似的。
接着沉溺在其中,眼眶里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到了方氏的手背之上。
事情犹如陷入了僵局,看着潸然泪下的玉娘,方氏不由心痛,“玉娘,方姨知晓你心中难受。”
玉娘满脸泪花地转头看向别处,等方氏俯身抱着她时,放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方氏的腰嚎啕大哭。
玉娘哭得太过伤心,方氏看了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良久,玉娘从方氏怀中撑起身来,哭哽着朝方氏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