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地往后退,背抵着墙壁实在退无可退了,那颗朝头颅才在她的几步之外停了下来。
脖子下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涌,盼笑赶忙移开了眼,不敢再多看。
还未缓过来,又听到“砰”地一声,颜徽卫的身体不知是因何,在此时才倒了下去。
颈脖处的血柱朝她喷涌而来,盼笑再也忍不住,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强撑的身躯再也无法立住,抵住墙壁滑倒在地。
抬起头来,盯着立在不远处的封胜,他此时灰袍沾血,变成深黑,紧紧地贴在健硕的身体上,手里握着利剑,神色阴沉,煞气尽显。
盼笑吓得像钉在地上一般,动也不能动。
惊恐地看着封胜,他提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利剑,抬步跨过颜徽卫的身体,踢开挡在前方的头颅,直直朝她走了过来。
盼笑看到犹如恶鬼扑来的封胜,手足发麻,脚忙手乱想往后退去,但此时她早已经抵到了墙壁的地方,想要退也无路可退。
封胜走到了她的身前,停了下来,俯身睨了她一眼。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坏了你的好事。”他不远千里迢迢赶来救她,孤身进南岳,冒险到藩王颜信瑞府邸,原本还担忧她受到摧残,万想不到,她给他如此大一个惊喜,这盆冷水泼的太过彻底。
盼笑听他说完这番话,才意识到他方才只怕不是仅仅因为看到颜徽卫抱着她才勃然大怒。
想来她与颜徽卫虚与委蛇的那番话全被他听了去,也不知他在门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但看他这幅气怒万分的模样,定是只听到她后面应承颜徽卫之言。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难掩的杀气,蚀骨的视线,仿佛在极力的克制。
盼笑看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剑锋,压住不安的心神,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为了拖住他而已。”
“拖住他?”封胜冷笑一声,难道她能未卜先知,知晓他今夜来救她不成,当他是痴愚傻白,说些诳语也不斟酌一番。
盼笑点了点头,柔声低语道:“这颜徽卫佻薄浮滑,幸好是你及时赶来了。”
“幸好?只怕我不进来,你和这颜徽卫就要滚到一起去了,我看不是他颜徽卫佻薄浮滑,是你和他情难自禁,做出如此龌蹉之事。”封胜讥嘲丝毫不加掩盖,他现下恨不得捏碎她的心都有。
这声暴喝不亚于方才看到颜徽卫那颗头颅时的震撼之感。
盼笑这才回过神来,她说的他及时赶到,是因为颜徽卫一再压制着她,让她无法拿出瞳晶紫罗来,而在封胜看来,她方才和颜徽卫在屋里所说的话和她说的幸好两个字毫无关联。
他是在质疑她,质疑她如何预先知晓他今夜会来的。
盼笑低头看了看颈脖处的瞳晶紫罗的吊坠,此时闪着紫粉色的微光,坠心里的瞳晶紫罗随着涌进屋里的风,慢慢的转动着。
要解释清楚她为何如此,必然要说出这瞳晶紫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