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臣,别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现下是在南岳,不是在上京。”臧拜早被激的失了方寸,直直盯着宗政臣,他气焰何其嚣张,真以为整个大周是他一人说了算不成。
“臧将军既然执意要去慈州,本官无言可说。”?宗政臣有些烦了,只觉臧拜犹如跳梁小丑,在那匪寇封胜那吃了闷亏,跑他这来撒野。
如此敷衍了事的姿态,臧拜看着更是暴跳如雷。
宗政臣嘴角一抹讥笑,眼睛朝门外一扫,“路乾,送臧将军。”
路乾早已在门外廊檐下等候多时,方才臧拜怒气冲冲的来找相爷,他讳莫如深,这臧将军定是要惹怒相爷。
果不其然,这才书房外,都能听到臧将军穿云裂石的怒吼声。
路乾赶忙进了房内,抬眼窥探宗政臣的神色,顿时浑身一凛,相爷虽然脸上喜怒不显,但路乾跟了宗政臣这么多年,怎么看出来他已动了怒。
几步走到臧拜身旁,躬身道:“臧将军,请。”
臧拜回头瞥了一眼路乾,但并没有动身。
路乾看臧拜神色不定,知晓他心里定是翻腾得紧,又低顺的说道:“臧将军,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南岳,想来也是精疲力倦,不若先回去歇息,有何事可它日再说。”
臧拜手一颤,极力压住想要捏死身前的宗政臣,但如今他岂是自己能轻易下手之人。
先不论宗政臣狼子野心,就是现下真能杀了他,但也绝非是在此时时机,故宗政臣才如此恣意妄为。
缓了片刻,方才敛了面上的怒容。他方才的确气昏了头,现下尚且不能和宗政臣翻脸。
半晌后开口:“宗相,何时回上京?”
这臧拜突然转了话头,宗政臣略微一愣,原本在十多日前就要离开南岳,但中间出了颜徽卫的事情,他才留在此地,多耽搁了这么多时日。
但那藩王颜信瑞如今只想为他小儿子颜徽卫报仇,只怕知晓臧拜这次没追回那匪寇封胜,定是不会轻易守诺之前答应自己的事情。
沉吟了下,抬起头来,盯着臧拜看了一眼,“现下虽不是攻慈州的时机,但守在南岳也绝非良策。臧将军过几日领军前往徽州,扎营待命,等我回上京禀明陛下,再做决议。”
臧拜微诧,怎么自己不过退了一步,宗政臣突然转了性,一下退了好几步。
想了半天,他想拖延,何须让他领军去徽州,到了徽州去,那定是会攻慈州,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故绝非宗政臣缓兵之计。
正在这时,藩王颜信瑞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进屋之后,就直直看着臧拜,见只有他和宗政臣在屋里,面露恼色,“把那匪寇押到本王府中,本王要亲手为我儿报仇。”
藩王颜信瑞满脑子里皆是在小儿子颜徽卫的牌位前,将那匪寇千刀万剐,为他儿藉慰亡灵。
那里去注意到宗政臣和臧拜的神情。
过了许久,也听到臧拜的回声,这才察觉出异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