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入赘了封家,以后她百年之后,最后陪着玉娘的也还是这人,故她对嵇致也算宽宏了些许。
见封胜凝视着嵇致,并未立即回嵇致,方氏嗟叹,还是开口介绍道:“这是玉娘的夫婿,是郡守府邸里的谋士。”
封胜淡淡地应了声。
玉娘注视着封胜的神情,见他丝毫没有意外,不过是略微在嵇致身上停顿了下,就再未多看一眼,玉娘满心皆是沮丧,她今日听到封胜回了慈州,心里除了激昂,便是忐忑不安,如今她迫身和那嵇致成了夫妻,她再也没有资格嫁给他。
想到这些,她只觉心口一抽疼痛,而现下再看他漠不关心的神情,仿佛刀割着肉,深深刺进她的五脏六腑间。
盼笑走进正屋时,正好看到玉娘脸上还未来得及掩饰的神色。
两人目光一对,微微定了定。
只是这略看了一眼,盼笑就看出她眼里满满的恨意。
玉娘如何能不恨她,原本以为她被挟持去南岳,定是有去无回,一命呜呼。可她如今却活生生的又回到慈州,玉娘垂在两侧的手臂紧紧绷直着,青筋蹦起。
心中咒念崛发,夏盼笑你为何不死,为何如鬼魇一般死死纠缠。
盼笑微诧,至从那日寿宴之后,就再未见到过玉娘,而今天她投过来的这一道目光,除了往常的憎恨之外,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狠绝。
方氏不住的端详着封胜,不住的关怀着他最近和半年来的琐事,正在这时,见盼笑走了进来。
随即面色一寒,方才还是露在嘴角的笑容,倏然之间就隐了下去。
封胜见母亲方氏的神情,也回头看向盼笑。
盼笑叹喟,这韶年苑还真是祸结之地,顿了顿身,走到方氏的面前,向她行礼。
方氏沉着脸,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眼睛还是只是看着封胜,撇了撇嘴,“胜儿,当初你离开慈州之时,我就说这妇人定是不安分的人,你一走她就本性皆露,对为娘毫无屈尊可信,这也就罢了,你可不知她那如何歹毒之心,你万万不可被她惺惺作态给糊了眼。”
封胜一怔,没想到母亲方氏对盼笑憎恨越发浓重,瞥见还立在屋内的嵇致,皱起了眉头,“你们出去吧。”
嵇致这会儿正心惊胆战的候在一旁,听着方氏口无遮拦的骂着那垂着头,低眉顺目的小妇人,心里到有些怜惜。
突然听到几步之外的封胜对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忍不住浑身凛抖,脸色骤然就露了白,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抬眼看向身畔的玉娘。
玉娘眼尾扫到身旁的嵇致看向她,顿时心底懊恼不已。
他这是把她和嵇致放在同一个位置,拿她当外人。玉娘只觉心口不止是抽痛,现下生生犹如被剐了一层肉下来,缓了片刻,方才抑制住内心深处的恨愤,抬起眼眸,望向封胜。
只可惜那人根本没有看她。
方氏侧过头来时,正好看到玉娘这般落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