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致此话一说完,玉娘倏然间面色有些微变,瞳孔紧紧一缩,生生的定住了身。
封胜微扬着下颚,哦了一声,停顿了片刻,慢悠悠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怎么一口笃定。”语调依旧极其冷淡。
嵇致浑身一凛,有些无措的看向身旁的玉娘,显然封胜这是要刨根问底,他倘若再说下去,定然隐瞒不了其中关要。
而玉娘深深地埋着头,眼角余光能看到嵇致在盯着她看,登时急杵捣心,心里暗骂这嵇致真真朽棘不雕,这般昭彰的看着她,这不是把焦点转投于她的身上,成了众矢之的么。
嵇致的视线投向到玉娘身上,面对封胜瘆人无比的质问,想让玉娘相辅几句,可她却放佛没看见一般,只是埋着头。
脑海里,倏然间想起这段时日在她面前所受的闷气,从成亲起,到如今。整整几个月,玉娘就没有让他碰过她,且每日夜里只睡在外间的塌上,彷佛他如豺狼虎豹,嫌弃他如猪如狗。
而她还当自己是贞洁烈女似的,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在驻景楼她是多么的热切。
玉娘心里在想些什么,嵇致怎会不知晓,这会儿在封胜凌厉的瞩目之下,早已乱了阵脚,再加之玉娘这般姿态。
他抬起头来,似乎有些纠结,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是...玉娘让我这般说的。”
玉娘瞪着眼呆滞了片刻,没有想到嵇致竟然突然反了水。
慌张的抬起头来,连忙否认道:“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方氏听了,侧眼看向玉娘,这时早乱了心神的玉娘也正好往方氏瞅,两人目光相对。玉娘登时有了主心骨,只要方氏站在自己这一边就可扭转。
嵇致早就料到她不可能承认,“是你亲口让我如此说的。”
玉娘眼眶泛红,满目皆是委屈:“你好个蛇蝎心肠,驻景楼我就被你抢占了身子,到如今你竟还如此冤我。你这是要逼死我不成。”
方氏看着玉娘悲痛欲绝的模样,又想着玉娘当日在驻景楼所受的屈辱,扭过头瞪向嵇致,“好你个嵇致,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真话,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得。”
“之前我是迫于无奈,可方才那番话可是真真切切。”嵇致瞥了瞥寒着脸还看着这边的封胜。
方氏重重的一掌拍在案几之上,烛火登时颤动了几下,玉娘这会儿眼里早已落下泪水,忍悲含屈的立在她的身畔,转过头来,看着封胜,用手指着盼笑说道:“这事定是她从中作梗。”
盼笑怔愣,她实在无法理解方氏为何这般盲目信任玉娘,也不管旁人都说了些什么,只相信自己所认定之事。
盯着方氏,喃喃说了一句:“我今日才回到慈州,就算真想做些什么,也来不及吧。”
方氏一愣,一口气噎在喉咙里,被话堵的哑口无言,嵇致今日都在韶年苑,定然是不可能见到夏盼笑的,但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