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压住内心的恐慌,倘若让他知晓驻景楼的事是她谋划的,那就再无翻身可能。
嵇致说完之后,方氏就看着封胜分毫波动都无,不盯着夏盼笑看,却沉目盯着玉娘看。
眉头皱了皱,没好气的道:“胜儿啊,之前她给石阳县相好寄信之事,娘听你的不再说,但这件事却由不得这般不了了之。”
“那传信的仆妇婢女都是韶年苑的,娘,她手伸的再如何长,也伸不到韶年苑来。”封胜点了点其中的一处不合理的之处。
那知方氏立马反驳道:“钱可通神使鬼,定是她收买人心,再栽赃玉娘,如今那两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当时任她如何诡辩都行。”
说完之后狠狠地瞪了盼笑一眼。
封胜心里愈发郁躁,但还是开口回道:“她做这些事又无好处,为何要害玉娘,更无可能寿宴当日做这等傻事。”
方氏面露忿然,对儿子根本就没信她说得话,这是在质疑她。
意思便是夏盼笑没有动机?又想起方才儿子封胜盯着玉娘的眼神,登时心底一股浓浓的怒意,“只怕当时她就是发觉了有人靠近驻景楼,才匆匆离开,不然为何如此凑巧,嵇致会在驻景楼看到她。”
“为何?”封胜语气冷淡,目光又落到了玉娘和嵇致的方向。
嵇致浑身一凛,手在不住的颤抖着,那早已惊吓出来的冷汗也掉了下来。心里愈发后悔,方才不应先出头说那番话,任那个男人也受不得妻子背着偷人,且还被揭露到人前,就封胜如此凶煞之人,他竟然抉择站在了玉娘这一边。
这会儿不过是封胜略看了一眼,嵇致就忐忑万分,懊悔不该。
嵇致面色如土,身旁的玉娘的脸也陡然变了色,不过匆匆一眼,玉娘还是从中看出了迥异。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只有内心深处方知晓这是何等畏怯。
突然意识到,封胜从头到尾不管是石阳县那封信,还是所谓的驻景楼之事,就没有入过套,只是她先入之见,还妄想泼夏盼笑脏水。
玉娘倏然间犹如冷水浇身,匆匆低下头,掩盖住充满着惧色的双眸。
几息之间,满屋里便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息。
方氏扭过头,就看到玉娘和嵇致的惊恐之色。
接着听到封胜又开口说道:“你来说说为何。”
而嵇致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吓得他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方氏回朝封胜看去,正好看到他目光沉沉的,直直的盯着嵇致。
方氏见状,面露晦暗,激卬愤慨的说道:“你莫要恐吓他们。”
封胜却没有挪开视线,依旧还是盯着嵇致。
嵇致本就是个没有傲骨的人,在封胜睥睨瘆人的目光之下,瞬息之间就露了怯,惊恐万状的脖子一缩。
“我并未说是夫人约的在下,当时我看夫人脸色异常,只怕也并非是特意在驻景楼等我。”他飞快的说了这番话,又赶忙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