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胡思乱想,脑补了好一出大戏。那里知晓家姬和夏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且让封胜反复无常的由始至终的都是那早被休弃的石阳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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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笑这一睡,醒来之时,天早就黑透了,客居里昏昏暗暗的,静默无声。
睁开双眼,盯着朦朦胧胧泛着微光的窗户,渐渐的出了神。
虽然睡了一个下晌,但浑身的痛感并未减轻多少,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那人回客居来。
心里本就着急回石阳去,可又担忧濮阳自濮大人,也不知他是否已经把胥杜,濮阳自这几人牵扯的人都剖析了出来。
想到这,那里还有心思再躺在床榻上,撑起身来,趿上了鞋,自榻上而起,整个人头重脚轻,稳了稳身之后,径直走到门边,想推开了门。
冬夜,天际漆黑如墨,白雪皑皑,树影幢幢,地面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雪花片片,整整下了一日,都未停歇。
此处客居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远处的一间偏房烛光晦暗。
整个院落四周阒寂无声,俱寂了几息,只听“吱嘎”一声,那间闪着烛光的偏房的门被推开了。
盼笑立在走廊边,见从偏房里出来的仆妇,从光亮处急急的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由远至近的仆妇,她略微一愣,方才还在想怎么会无人,那仆妇就匆匆从房中走出来,想来一直留意着外边的动静。
这才盼笑一出了门,她们就从屋内出来了。
盼笑眸光悠悠,鼻息间,一缕缕白气缈缈,寒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仆妇近到身旁,低垂着眼眉,轻声问道,“小娘子,醒了?”
盼笑望向院落的大门,顾影凄凄,莫名有一股淡淡的戚焉之感。
转过身来,见仆妇还立在一旁,问道:“他还没回来?”
仆妇点了一头,斜视院落地面上的积雪,这天儿是变幻莫测,这场大雪可是下了一天一夜了。
不过在这外待了一会儿,就冷得瑟瑟发抖。
“小娘子外面冷,先回屋待着吧。庖屋里还温着食,婢这就端过来。”仆妇轻声说着。
另一个仆妇也附和道:“统帅估摸还要等些时辰才会回转,小娘子还是回屋里等候,莫要担忧,婢在门口站着,等会儿统帅回来了,婢就提前到屋里来回禀。”
盼笑一愣,这仆妇恐怕对她的心思有些误解,但也不多做解释,于是点了下一头,正要转身回客居。
就听见大门被推开了,隐约看到一个玄衣大氅的身影跨过了门坎。
步入小道,从暗处朝前走来。
盼笑驻足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直视着大步走过来的男人。
白雪漫天,他双眸如寒星,泛着淡淡的冷意,两弯眉浑如刷漆,从踏上小道后,他的目光便没有从盼笑身上移开过。
直直看着她,一步一步近到身畔。
盼笑在他这般昭彰的直视下,只觉彷徨。
在不安间,他已走到了她身前。
在她身上凝视了下,便皱起了眉头,面上露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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