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之前他休弃了盼笑,定然是不想再和她有牵连,而女儿不过见他一面而已,他就能相信她说的话?
这其中也不知到底有些什么隐晦的事。
夏茂兼心里堵闷,本就虚弱的身子,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柳氏连忙上前轻拍夏茂兼的背部,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她一脸担忧,又赶了几日的路。
瞥见止住咳嗽的夏茂兼又要开口,连忙出声打断,“好了,好了,你身子骨不好就先缓缓,笑笑都回来了,什么时候不能问。”
夏茂兼微微一愣,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柳氏回过头来,盯着盼笑问道:“是不是还没吃晚膳?”
见盼笑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朝奚氏看去,“你也没吃晚膳,带着笑笑先去把饭吃了,早些歇息,明日年三十,可有得忙。”
“你也去吧。”夏进良也在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故也错过了晚膳。
待他们几人退出去后,夏茂兼摇摇头,“你次次都这样让笑笑敷衍了过去,她又凡事委屈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我们又如何知晓。你又不忍心问,我来问有何不可?”
柳氏剐了夏茂兼一眼,“你看笑笑是想说的样子?”
“那也不能就此放任不过问。”夏茂兼皱眉回道。
柳氏见夏茂兼又面露气怒的样子,顾及着他的身子,连忙安抚道,“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管,再说她说得也不一定是假的。你忘了那年发大水,封胜不畏凶险跳下水救了我一命,且邻里这么些年,对你的为人品行了然于心,知根知底的,听笑笑说你被冤枉入狱,让人重审此案也属常理之中。”
夏茂兼极其不能苟同,“那也不用过年节时,亲自来石阳县,且说什么察看荒地开垦,也就只有你能信。”
“我只是说或许是,那有笃定笑笑没有隐瞒,再说她赶了几日路,才归家,你何必在一时就要逼问出个结果,你舍得,我可舍不得。”柳氏道。
夏茂兼被柳氏这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彷佛他是不疼惜女儿似的。
柳氏也知夏茂兼是关心则乱,又是因他入狱之事,女儿又再碰到了那人,心里并不比她少几分自责。
“好了,别胡思乱想,你先养好病,真要有个什么,家里的还得靠你这个顶梁柱。”
夏茂兼听了,一下子心中感悟透底,这事儿也慌不在一时,如今最为重要的是,他尽快好起来,为立嵊私自酿酒获利的案子尽快翻案。
盼笑从北屋出来后,奚氏就带着她和夏进良去了膳厅,坐下之后。
就听到夏进良问道,“我方才听到巷口有些杂闹的声音,是封家那位也回了年丰巷?”
盼笑正用筷子夹着菜,听夏进良突然如此问道,顿时心中一搐,这才想起了封胜来。
听到车舆到了年丰巷,她心里只想着快些回到家中,进了屋内后,一股脑儿的全是想着如何不让爹娘担忧。全然忘了车舆里还有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