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喁喁私语,盼笑睡着的时候,嘴角一抹笑意,维持到翌日晨起之时。
青宁看着盼笑面上焕发的模样,今日从起床之后,盼笑整个人都是散发着悦意,她在一旁瞧着,心里也跟着松快了起来,昨日听闻盼笑极有可能是怀的三子时,她也跟着忧心忡忡一夜,但这会儿看着满面笑容的盼笑,心想着看来郎君昨夜应当是费心安抚了姨娘。
但昨夜,封胜从始至终都未在盼笑面前提及叔稚岩,只是说会一直陪着盼笑,其他都未说起。
盼笑起初也愕然,但随后听着封胜语气中都是轻快的内容,便知他亦是唯恐自己心里有负儋,于是她也不想再说,这种沉重的问题,到最后都要面对,而今何不暂时的忘却。
或许是心情平顺,亦或许是想要陪在身旁的人终于归来,盼笑觉得剩下的日子宛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份。
叔稚岩言盼笑应该就会在这几日发动,倏忽间,军府上下都急张拘诸了起来。
盼笑亦是也因为府邸中的氛围跟着紧张了起来,而身旁的封胜,虽然看着神色如常,但是时不时的便出神,那里还有之前的淡定。
从叔稚岩言明之后,他也再没去过衙署,平日处理事宜,皆是在聚酆苑里,连前院的书房也极少再去。
严嬷嬷倒成了聚酆苑里最为镇定的人,把产婆安顿在离正房最近的偏房里,乳母也预备了十个身家清白的年轻妇人。
虽然很多事情封胜都放手让严嬷嬷做主,但乳母兹事体大,少不得还是需要盼笑过目才可。
盼笑如今是坐不能久坐,站不能久站,这会儿立在门廊下,看着院中立在的十位乳母,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又接着问询了一些事宜,从中择选了六位。
回身看着立在一旁的封胜,轻声问道:“夫君,你看就这几位如何?”
方才封胜埋首在桌案上看从南岳匆匆送来的案牍,那知听闻要选乳娘,猛地从凳上坐起,跟着盼笑从屋内走了出来。
但是人却立在那里不说话,盼笑选完之后,自是要询问下他,那知他就只是点了点头,毫无定见。
盼笑不由得心中腹诽,既然无意见,跟着她跑出来作何,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回过头来,又笑着让严嬷嬷带着几位乳娘去安置。
封胜看到盼笑脸上的神情,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他倒是想帮着择选,但那知出来时,看到这几位妇人,倏然之间有些懊悔跟着出来,但又不好再回屋内,于是只能立在一旁,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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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当空,屋内静谧无声。
此时封胜正蹲跪在地,拿着布巾,正在给盼笑擦干脚上的水珠,从他回来后,这些事情都是由他来做。
也不让青宁,绿罗守夜。盼笑起夜都是封胜扶着去的净房。
白日时,因为选乳母的事,这会儿封胜心存着讨好之心,极为严谨细致的把拿在手里的玉足慢慢擦干,盼笑肚子大,看不清楚情况,但只觉一只脚似乎擦的太过久,不耐烦的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