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胜本来就是轻握着盼笑的脚而已,故盼笑略微用了力气,往回一收,脚便从他的手中脱落。
“另一只脚还未擦干,别动。”封胜眼疾手快,看着盼笑两只脚都想往要缩回到床榻上,立马将就握住她的脚,又拉到怀中。
盼笑从几日前,就腰酸腿肿的难受,今日下腹的坠胀感愈发明显,方才坐了片刻,她的腰便有些坐不住。
这会儿入夜之后,频频想要去净室,只觉封胜太过迂缓。
又过了一会儿,坚持不住之下,只能出声道:“夫君,可能快些?我想去净室。”
封胜闻言,身躯站直,双目倏然变得深浓,叔稚岩将临盆前的征兆都悉数告知于他,前几日盼笑都没有像今夜频繁,还未灭灯上床榻,这已经是第五回。
“可还有其他的不适?”语调透着一丝焦灼的问询着。
盼笑也对生产前的忌讳已是了然于心,最为忌讳的一是害怕,二是焦急。故虽说她今日感到下腹有坠胀感,但是并未见红,她便不想大惊小怪,让聚酆苑里里外外这么人先乱了起来。
看着面色僵硬,却掩饰着神色的封胜,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微微摇头,安抚道:“跟前几日差不离,不过是感应要略微一些而已。”
捧着肚子,缓缓从床榻上立起身,封胜手臂放置在盼笑的腰后,略微使了力,盼笑这才站稳。
又道:“左右也不过这几日,我也盼着他们快些出来。”说话间双眸温柔的看向肚腹,侧过头,面露恬静,“再说产婆就在偏房,真若发动,定是来得及的。”
封胜的视线停留在盼笑的脸上,停住后,他那张原本端持着的神情似乎再也维持不住。
慌忙将她送入净房,终于抑制不住的纷乱的内心,面上的神情也再也不能控制。
他很害怕,对,向来傲然无畏之人,此刻难以自控的惶恐不安,垂在两侧的双手亦是不受控,微微颤抖着。
从那日叔稚岩同他在廊檐下的谈话后,他不断的告知自己,一切都会平顺。
亦是刻意不在盼笑的面前提及关于生产时的事,他也知晓不过是在回避,但每当夜深人静,望着枕畔边睡得香甜盼笑时,他那颗心就愈发忐忑不安。
胆怯,畏俱,唯恐若是有一日身边没有了她,那该当如何是好。
片刻后,耳房里传来脚步声响,封胜匆匆掩下眼底的神色。
注视着出来的人,刚从屋内走出来盼笑,蛾眉倒蹙,那双美眸里烁亮,睫羽微微的颤动着。
封胜见状,方才遮掩下去的神情立马消失殆尽,“怎么了?”
盼笑稳了稳了不宁的心神,尽可能用淡然的慢声细语道:“见红了。”
这两个才从她嘴里迸出,转瞬间封胜已经伸出手臂,将盼笑腾空抱起,大步朝里间而去,那双紧箍在盼笑身上的手,如握千钧,每一个脚步都愈发艰难。
放到床榻后,松开盼笑,匆匆往外而去。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