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萱?!”他听了,眉头紧蹙,想说的话就直接咽进了肚子里。
“是啊!就是他。王弟,你从小就说要娶她,如今总算是如了愿罢?!”燕千松冷笑,因为实在气愤不过。
他早在去年就请求父皇将方凌萱许配给他,可是却没有应允。
那方清如是一朝之宰相,势力雄厚,在朝中的地位很是强悍,如果能有他相助,那么他的太子之位将无人能撼!
没想到父皇却不允,将那么好的靠山留着,竟然是为了给燕千寒!
目的何在,但凡明眼之人一看即明白。
这让他怎么能够不又妒又恨?
燕航沛听得他这种嘲讽又嫉妒的口气不禁脸色一变,当下冷声道:“皇儿,你若没有其它的事就暂且退下罢!你也马上要成亲了,去准备准备罢!”
燕千松见他怒了,当下不敢造次,唯有低头领命退下了。
“皇儿,你愣着作什么?怎么?听到这消息高兴得傻了?”燕航沛转身看到燕千寒发呆,不禁慈和地笑了。
“父皇,我,我不想娶她!”尽管知道父皇这样做完全是为他的后路在作考虑,可是一想到安烟罗那冷漠的脸,脆弱的心,他就无法答应。
他真的想娶的人就只有她。
哪怕从此以后,他可能一无所有,不得不避之山野,他也愿意。
“皇儿,你傻了么?父皇老了,护不了你几天了!方宰相是朝中重臣,有他在你左右,父皇就是今天闭眼,也可安心了!你怎么可以说不要?而且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方凌萱那丫头的?”燕航沛诧异万分,同时心情倏地变得沉重。
他这一年的身体很不好,常常为病痛所折磨,已知在人世间的日子不多,所以这才急着作下这一步安排。
燕千松现在已经开始背着他拉拢党派,只怕只要他双眼一闭,第一个遭殃的就会是他最宝贝最看重的燕千寒。
而唯一可以让他不敢动手的,就是方清如。
有方清如在,燕千寒这个王位就可以坐得稳稳当当,不会被杀也不会被贬。
“父皇,您也知道说那是小时候了。现在,儿臣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姑娘了。儿臣这次回来就是请父皇您恩准的!”燕千寒焉能不知道他的苦心,可是他真的无法顺从。
再说了,他若真的要争,就绝不仅仅满足于一个王位而已!
这些年,他含辛茹苦地在外奔波,建立自己的势力,不过是薄积厚发,准备时机成熟之际,一举夺取江山!
那燕千松虽是太子之尊,可是只知一味地吃醋嫉妒,却并无任何实力!
要把他拉下马,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现在因为心中充满了爱情,他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只有安烟罗!
她,可以胜过这世界上一切!
“不要说了!父皇知道你想娶你手下的那丫头。这一年来,你为了她,连父皇都快忘记了!”燕航沛有些怆然地一挥手,转身坐了下来,眉间的皱纹越拢越深。
“父皇,儿臣从来不敢忘记父皇。只是,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了,儿臣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燕千寒轻叹一声。
“皇儿,父皇不反对你娶她,可是你也得答应这门亲事。就算是为了父皇!”燕航沛沉声说道。
“平妻?这样也可以吗?”他咬了咬牙,不忍再拒绝。
“行!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商量!那么就这样定了,这个月的十六就是好日子,你速去筹备罢!另外,我希望你几天不要再走了,好好留在京城多和方丫头接触接触,这样对你最好!”燕航沛松了一口气,笑容立即浮现于脸上。
“是。”燕千寒情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再说下去,不但伤了父皇的心,也为安烟罗树敌,这样的话,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从皇宫里出来,他立即叫过阳朔,吩咐道:“速去将安主子接过来。就说一切都已经办妥,让她准备好。”
阳朔听了,领命欲走,他却又叫住了,思忖半晌方道:“这里的事不必要瞒她,只要说本王是真心诚意地想娶她,新婚的当天也只会陪着她就够了!不过,若是她不愿意前来,有些特殊的法子,本王允许你用!总之,最迟明天午时,本王一定要见到她的人!”
阳朔眼睛闪了闪,欲言又止,终究转身匆匆而去。
午后刚下过的一场暴雨让山谷里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冷。
安烟罗心情好得不行,没有了夜枭和轻羽潜在的威胁,没有了燕千寒的纠缠,她感觉这生活真是很悠闲自在。
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切的安宁不过是短暂的,可是今天,她就想彻彻底底地享受这难能可贵的轻松。
她双手叉着腰看着叶景龙等人练着武,情不自禁嘴角就噙了笑容。
不过一年多,叶景龙已经武功精进,在同时进来的那批人中,当之无愧地成了皎皎者,远远领先,让她看了甚是欣慰。
如果此时将他放出去,一定不可能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就威胁到他了。
起初的理想正一步一步的实现,也许某一天,她就可以将现代未完成的愿望在这里一一实现。
快乐自在的生活,她真的很期待。
叶景龙练完武之后,无意间一回头,就看到了她。
顾不得擦去一脸的汗水,他急忙迎上前,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等她回答,抬头看了看烈日说,“赶紧到树荫底下吧,这太阳太大,你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小心中暑。”
“我没事。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估计就能恢复如初了。”她对着他笑,和他并肩走到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叶景龙点头,眼神有些忧郁地看了她一眼,立即就移开,看着那些仍然在练武的伙伴们叹了一口气道:“听说你马上就要嫁给王爷了。”
“听谁说的?”她不在意地笑,将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脸上云淡风清,仿佛说的不过是别人的事。
“春兰他们都在议论着呢!在担心你走之后,这里又会变得和从前一样阴森可怕。”他不敢转头看她,怕不经意就会让她发现心中的小秘密。
“他不会娶我,我也不会嫁他!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走!要走,也一定是确保了你们的安全。”她淡笑着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
“烟罗,不管你嫁不嫁他,我只想问你喜欢他吗?”叶景龙听了她的话,眼睛一亮,但是刹那间就黯淡了下来。
她一向侠义,不想嫁他或许仅仅只是因为放不下他们而已。
如果是这样,他情愿她嫁给燕千寒,至少她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喜欢?!”她惊讶地笑了,摇头说,“没有。如果当初遇上他,不是在那种环境下,如果他没有逼我们跟他走,或许有可能罢!”
“当真?!”叶景龙喜,笑颜逐开地转头认真地看着她,内心波涛汹涌,万分地激动。
“瞧你!似乎很激动!我喜不喜欢他,有那么重要吗?”她笑着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见他顽固而执拗地看着她,便轻叹一声,“我一直将你当兄长当朋友,对谁都有可能说假话,唯独不会对你。”
叶景龙心里又酸又涩,她说对他当兄长当朋友,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也永远不会喜欢他?
想想也是,像燕千寒那等实权又潇洒倜傥的男人,她还看不上眼,更别提他这样的角色了。
就算她喜欢他,只怕他也无脸接受罢?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不过说会话的功夫,太阳就西下了!怎么,有没有兴趣陪我小酌一杯?”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像这样和朋友坐坐聊聊天的生活,一直是她向往的。
可惜的是前世没有,到这之后也没有。
“好啊!”叶景龙站了起来。
“拉我一把!”因为感觉有些累,她慵懒地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叶景龙心一跳,脸莫名地红了起来,看着她那双莹白透亮的手竟然不敢去握。
“哎!到底是古代人了!算了!不为难你了!”她笑着摇头一叹,缩回手用力一撑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领先向凤梨阁走去。
叶景龙听了她的话,羞得更是无地自容,担心心里的小秘密已经被她看破,竟然不敢随上前去。
她走了一半,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不由奇怪地回头一看,见他还面红耳赤地傻呆在原地,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当下,对着他大叫:“喂!你再不来的话,那就算了!”
“来了!”叶景龙想也不想,急忙应了,拔腿朝她奔来。
她等他靠近,斜睥了他一眼,笑了:“你啊,现在动不动就害羞,看来过不久应该给你取老婆了!”
他气闷不止,红着脸半天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走到凤梨阁门口,见门口竟然停了一辆马车,她不由心下一沉。
但凡凤梨阁门前停车停马,总是有什么事的。
她皱了眉头往里走,却看见阳朔正与春兰拉拉扯扯的,似乎在争辩着什么。
两人都争得脸红耳赤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
“阳朔!”她皱眉高喊一声。
他们俩听得她的声音,脸色都一变。
阳朔倒恢复得快,很快笑着迎了上来,恭敬地叫了声:“主子!”
而春兰则哭丧着脸看了她一眼,随后也迎上前,怯弱而小声地叫道:“主子,您回来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随王爷去了吗?怎么就回来了?”她看了一眼春兰转头问阳朔。
“王爷令小的回来接主子前去京城。”
“去京城做什么?”
“与王爷成亲啊!”
“什么?!”听到这里,叶景龙头一个大叫起来,而春兰则脸色越发地苍白。
“成亲?!去跟王爷说,他不亲自来接我,就代表他没有诚意!没有诚意的男人,我安烟罗不屑嫁!”她一愣,没想到燕千寒竟然真的说服了皇帝老子来娶她,但她很快找到借口拒绝了。
开玩笑!她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如此冷血的男人?!
虽然对她好得出奇,可是他的为人处事实在叫她无法忍耐。
他们最大限度上可以做朋友,至于夫妻,还是免了罢!
叶景龙听了她的回答长松一口气,而阳朔很平静,只是向她行了一礼,说道:“主子再考虑一下罢!考虑一个晚上吧,如果明天早上那个时候,主子仍然不改变主意,那小的再走不迟。小的告退。”
她皱了皱眉,懒得和他再说,回过头对春兰说:“春兰,去准备晚饭罢!今天我和叶景龙一起用饭!”
春兰低低应了一声,脸色越发地苍白,离开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彷徨。
“唉!春兰那丫头一定以为你最终还是要走的!你瞧她听到你要走竟然魂不守舍!”叶景龙轻叹一声。
“那是因为她不了解我!”她淡淡一笑,举步向里走去。
他们坐定不久,春兰等人就奉着酒菜上来了。
所不同的事,春兰另外将一碗燕窝放在了她面前,强笑着说:“主子,这是王爷今儿个特地令阳朔带来的,说是给您补身子的。赶紧趁热喝了罢!”
“是吗?”她略微地有些感动,毕竟他对她的关心更的是发自内心的,毫不作假。
唉!也许他对她真的有感情?!
只可惜有缘无份!
相处如此之久,她始终未能对他有半分感情。
“是啊!赶紧喝了吧!身体最重要!”叶景龙也催促着说。
“好!”看所有的人都对她如此关心,她便端了起来,慢慢地啜饮了起来。
一碗喝下,春兰急忙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了上来。
她接过,瞟了一眼春兰,见她的神色竟然平静起来,不如方才的慌张。
她心下一惊,隐约觉得不对劲。
当即脸色一正,严肃地问正欲退下的春兰道:“春兰,你有事瞒着我?!”
“主子何出此言?!”春兰浑身一颤,脸色刹时苍白透明。
“怎么了?!”叶景龙也一惊。
“这燕窝下了药?!”她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当下不由又惊又怒。
“主子!请饶恕春兰!”春兰像崩溃一般哭出声来,怆然跪倒在地。
“不会吧?春兰,你怎么可以对主子下药?我们姐妹发过誓的!”秋菊等人大惊,急忙上前问。
“是王爷的命令!如若不从,他就会要了我们姐妹几个的性命!”春兰跪伏于地,泣不成声。
她闭了闭眼,相信春兰所说的话。
他从来都是那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真是太愚蠢了!
心里竟然还三番五次地受他感动!
从前被冷啸天背叛,现在被他捉弄,她安烟罗真的是太愚蠢了!
“给我吃了什么药?”她感觉全身越来越无力,很难受。
“快点说!”叶景龙急得不行,走上前对着春兰怒吼。
小安儿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啊,将她们几姐妹从绝杀组救了出来,没想到不但不感恩,竟然还陷害于她!
“是消魂五骨散!”春兰羞愧难当,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吃了有什么后果?”叶景龙再次吼道。
“全身无力,然后在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药性完全发作,主子您,您会.....”说到这里,她满脸羞红,不敢再说下去了。
“会怎么样?!快说!”叶景龙几乎要咆哮了。
“不用问了!我心里有数了!”她无力地摆手,示意叶景龙冷静。
燕千寒真狠!料到她会不听从他的话前去和他成亲,竟然不惜对她下了*!
哈!太可笑了!
说什么不会勉强她,不会强要她,难道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么?!
她有些痛苦,一时之间悲伤迷惘充斥于心,双眼失神再无任何的神采。
“主子,春兰该死,是春兰对不起你!”春兰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又羞又愧,叫了一声,突然站起,朝着大厅的石柱猛然冲撞了上去。
只听'嘭'地一声,她颓然软倒在地,竟然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了。
众人都愣住了,好一会,秋菊等几姐妹才哭叫着扑了上去。
“春兰!”她低低地叫了一句,头有些晕眩。
她,费尽心力想保护这些人,可是现在看起来荒唐可笑。
不管她怎么拼搏奋斗,她始终被燕千寒控制在手里。
血案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主子,怎么了?!”一直驻守在外面的孤寒听到大厅哭声一片,乱成一团,急忙冲了进来。
“没事。传我的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不准让阳朔踏入凤梨阁一步!”她摆了摆手,只想趁着这药性发作之前好好想想。
“是!”孤寒不再多问,也不看已经死去的春兰,目不转睛地走了出去。
“你用点酒菜吧。我进去歇会。”安烟罗无力地站了起来,颓然地对一脸沉痛的叶景龙说。
叶景龙却再也顾不上什么狗屁规矩,随在她身后跟进内室,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烟罗,只要你不愿意嫁给他,哪怕丢掉这条性命,我也要将你送出去!”
“不要说了!”她怆然地摇头,一头栽倒在床,无望地说,“他的手段如此阴狠,我若走了,只怕这谷里所有人的性命都要陪葬。”
“我们不是吃素的!烟罗!我们可以反抗的!”叶景龙双手握拳,双眼赤红,恨透了燕千寒。
“不要说了!让我静一静!如果我要走,会自己想办法的!”她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
她一个人悲剧就够了,何必再拉上那么多人陪葬?
“好!你仔细考虑清楚。我们就在外面。”叶景龙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便不再多说,可是心里却暗自有了计较。
她不再说话,将头深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只想让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消失掉,这世界上只剩她一人就够了!
她,要静一静,好好地静一静。
叶景龙走到外面,直接出了门,一眼看见正好整以遐优闲地靠着院墙休息的阳朔,刹时就火冒三丈。
他冲上前,一把揪住了阳朔的衣领狠狠地问:“解药在哪里?!”
“没有解药。解药就是王爷!”阳朔身手极高,轻轻在他手腕上一拂,他就无力地松开了阳朔。
“什么解药?”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孤寒见了他们那剑拔驽张的气势,就走了出来。
“他,指使春兰给主子下了*五骨散!”叶景龙握着无力的手气得满脸胀红。
“阳朔,他说的可是真的?”孤寒脸色一冷。
这时,有不少人从凤梨阁里面走了出来,将阳朔团团围在了中间。
“孤寒,那是王爷的命令。你是老人,应该知道规矩。”阳朔怕引起骚乱,所以将话抢先一步说得明白。
孤寒皱了皱眉,忍下了一口气,最后冷冷地说:“阳朔,主子已经下令不准你踏入凤梨阁一步。你最好遵守命令,不然,我们会群攻的。”
“你们敢?!难道你们的眼睛里面没有王爷了么?王爷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阳朔脸色一变,口气强硬无比。
“为什么不敢?!在我们的眼睛里,只有唯一的主子,那就是安烟罗!若是有人要伤害她,我们都不肯答应!是不是,弟兄们!”孤寒冷笑,突然振臂高呼。
“是!如果不是主子,我们一年前就没命了!大不了,今天就把命豁出去不要了!”所有的人齐声应答,毫不畏惧。
“好!好!好!”阳朔无语,不过却并不着急。
她深中*五骨散,如若发作而不与人交合,性命立即玩完。
他知道她是聪明人,也知道她性格刚烈,是不会随便找个男人应付的。
更何况她也不敢逃走,这谷里所有的人的性命就是她的牵绊。
她再狠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女人而已!
否则的话,她就不会甘愿为玉青龙挑战王爷,更不会在本来可以杀了夜枭和轻羽的时候,却软了心,结果却差点命丧黄泉!
他冷笑着退于一旁,抱着双臂阖上了眼睛。
夜渐渐地深了,月亮挂上了树梢,整个山谷静谧无比,只是偶尔响起几声蛐蛐和猫头鹰的叫声。
若不是那零星的几点灯火,真的让人怀疑这里还有人烟存在。
阳朔已经上了马车之上,闭目养神,完全不在意那凤梨阁有什么动静。
而安烟罗正躺在床上呆呆发愣足足有五六个时辰了。
她真的痛恨死了燕千寒!
也真的想到为了自己,为了谷中的兄弟进京城嫁给他算了,可是一想到和他那样的人脱过了衣服做那种事,她就直犯恶心!
一个阴险狡诈的冷啸天已经足够让她毕生难忘了,再来一个燕千寒,叫她情何以堪?!
老天!你何其残忍?!
她翻身坐起,一拳重重地擂在了床头。
因为用力过猛,她的手刹时鲜血直流。
可是她不在乎,马上身体和心都要交给一个让她恶心的男人了,还在乎流一点点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