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落下去之后,便明显地感觉到,车厢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
很安静。
没有人再开口。没有任何声音。
她侧了侧眸,转向身边的人,轻轻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眸光很平静,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表情非常淡漠。
丁鱼瞟了一眼便迅速避开,眸子盯着窗外,有些忐忑,那这个意思……就是应该没事了?
可能,只是问问?
她想的是,关于是谁可以不说真话,但是关于朋友的性别是男是女,这个没必要做隐瞒吧。
毕竟,没有立场。
没有在意的立场。
女孩狐狸眼眸盯着窗外,也没再做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淡漠冷然的男人才突然收紧了长指。
深夜,男性朋友,喝醉,送他回家……
路远臻墨眸幽深晦暗。
呵………………
怎么能这么天真呢。
她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为了借着醉酒对她做什么事情?
现在这种例子还少吗?
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跟着别人回家了,脑子就这么傻吗?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怎么就这么没有一点点防备心呢?
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是圣母吗?
还是一个同事?
一个可能只是相处一个月,根本没几句话的交集的男同事?
可以对这样一个同事达到甚至送他回家的地步,为什么就对他,这个一直住在她家的人就这么冷漠绝情呢?
让她送他,就是强迫,就是不愿意,是他一心强求来的,而对别的男性朋友,就可以送醉醺醺的人回家……
面对他的时候,就是一副恨不得他再也不出现在她世界里的样子?!
就真的……要这样对他吗。
男人眸中闪过冷意,俊颜侧脸僵着,唇线直成一条线。
……
水木江城。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回来的太晚,夜里又有点凉,丁鱼刚躺下睡着,便又一次迷迷糊糊地发起了烧。
一张雪白的鹅蛋脸烧的通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女孩在被单里无意识地发抖,不管怎么翻身好像,都很冷……
她双手冰凉,下意识地抱住自己。
最后还是冷醒了。
丁鱼有点头晕,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
头顶上分的吊灯投下暖和的黄色光晕,可是,她的身体却像是一只冰块。
她咳了咳,声音瞬间嘶哑。
女孩:“……”
好像……又发烧了。
强撑着困倦沉重的眼皮,她沙哑地咳了几声,从床上缓缓抬起身子,倚靠在枕头上。
咽了口口水,丁鱼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疼的厉害。
她走下床,拿了床厚被子裹在身上,从抽屉里取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体温。
三十八度四。
丁鱼强撑着抬起眼皮才看清度数,她又咳了两声,穿了拖鞋打开门。
居然烧到了这种程度……难为她今天还做了件好人好事,居然没有半点幸运的事情,反而好不容易好了的病,居然还烧的更厉害了。
从客房出来之后,看到对面紧闭的门,丁鱼眼神有些微怔。
债主……应该睡了吧。
收回视线,她踩着拖鞋慢慢下了楼,在客厅找到退烧药,就着热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