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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转悠到百花苑了。”李云道,“你们也别想着辩解,昨晚儿李大人回府的时候,看见你们了,今早和你们外祖父说的,别想瞒我。”

邓博:媳妇儿说得对,我,我...我才刚知道啊。

邓博面无表情,众人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有些严肃。

“什么,你们敢去花楼,都是怎么教你们的。”史老太君拄着拐杖,“家训怎么说的。”

鹿源,胡之重,邓璟,邓瑜连忙跪下,吕松元也同跪下。

“我们知错了。”

邓璟最大,开口道,“太祖母,祖母,我们都知道错了,昨晚是第一次去百花楼,只是贪图个新鲜,以后定不敢再去。”

其他几个人附和。

邓博和李云,邓景珊和邓佩珊都教训了一通,这件事才罢了。

且不提这几人回去又是怎么被罚的。

“这就是你的教训?”莫兰问道,“和你的帕子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觉得是李大人看见的,告诉外祖父的?”

“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是便是好了。”吕松元道,“不过那帕子绝对不是我想要的,我最想要的是...”

“是什么?”

“是你。”吕松元道,“真想每天都能要你。”

“......吕松元,你又胡说。”

“没有啊,我只是要你每天陪着我。”

莫兰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往前走了。

************************

“这个是你绣的。”史老太君拿着帕子看了两眼,“不错,好啊,很少有这样的绣法了。”

“都是我娘教我的,我还不及娘呢。”莫兰笑道,“我手脚太笨,学的太慢了。”

“你这丫头何必自谦呢。”史老太君道,“好就是好。”

“那就多谢太祖母夸奖。”

“琥珀,你去把我那个欲风满楼的屏风上的绣布拿过来。”史老太君道。

“是。”

“丫头,这欲风满楼的屏风乃是太后的心爱之物,只是被三皇子不慎弄了个大洞,太后想让我在民间找能工巧匠,只是一直未找到,你看看能否修补一下。”史老太君道。

“这太后之物哪是我能修补的了的。”莫兰摆手,又转了话头,“还是...先看看吧。”

“你这丫头呀。”史老太君笑了起来。

琥珀端着绒布托盘,上面是欲风满楼其中的一块,上面确实破了个极大的洞。

莫兰看了一番,道,“到是能修补,就是我的手艺不精。”

“能修补就行,你且修补看看,这有原图,你照着绣就行。”史老太君道,“补不好也是无事的。”

“是。”

莫兰就拿着绣品回香然居去了,吕松元也正好从邓博那里回来。

“这是什么?”吕松元问道。

“是太祖母让我试着修补一下的。”莫兰摸着这上好的料子,“说是太后的东西呢,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修补好。”

“尽力而为便好了。”吕松元道,“不必太操劳。”

“好,爹娘的信来了吗?”

“还未,估计就这几天了。”

这两个人刚到京城就给蒋一兰和吴美莲寄信过去了,已经几日了也没收到回信。

一般大品官员都是有驿站的,快马加鞭,送信也快。

莫兰架起绣架,旁边是一大堆送来的丝线,莫兰坐在绣品前,慢慢的绣着,吕松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时不时的朝莫兰看去,露出一抹微笑。

岁月静好,便是如此。

莫兰费了四五天,没日没夜的功夫,将绣品补好了。

“好好好啊。”史老太君摸着这精美的修补好的绣品,赞不绝口,“真是好啊,莫兰丫头真是聪明啊。”

李云也笑着点头,“是啊,莫兰丫头的手可真是巧呢,这修补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史老太君也没耽搁,立即搁牌子,要进宫去了。

约莫过了三四个时辰,史老太君才回来,还有一大堆的赏赐,都是给莫兰的。

“太后很是欢喜,这屏风是当年先皇赐予她的,太后极爱之物,如今修补好了,莫兰是头等功劳,这都是太后赏赐与你大的,你都收下吧。”史老太君道,“改日我领你进宫谢恩,正好抬头也想见你呢。”

莫兰受宠若惊,本来上京城已经是大事了,如今能够见到太后,那绝对可以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要是回去说一通,绝对能引起轩然大波的。

“这,我...”

莫兰有些慌乱,史老太君拉着她的手道,“无事,有我呢,太后也是个慈善的人。”

“是,太祖母。”莫兰道。

第二天,娇阳,邓葵,鹿潇潇,就连娇娥都回来了,邓景珊和邓佩珊也一起回来了。

一齐聚在一起,都在说这件事,还来回拿看了莫兰之前留在史老太君这里的手帕。

“绣的可比我好看多了。”骄阳道,“这蝴蝶儿跟会飞似得。”

“你啊,每次拿到针,就戳手,还好意思说比你好看多了。”邓葵笑道。

娇阳哼哼了两声,。“我要找嫂子教我,娘,您说行吗。”

“挑你嫂子不忙的时候,你总是麻烦她。”邓景珊道。

“知道啦。”娇阳吐吐舌头。

莫兰姗姗来迟,给众位见了礼,就被娇阳和邓葵围住,“嫂子,你真厉害,又会做点心,女红有那么好,我能跟您学女红吗?”

“当然行了。”

娇阳道,“娘说不能给您添麻烦,等嫂子有空到的时候,再教我。”

莫兰摸摸她的脑袋,“无事,我现在都有空呢。”

史老太君开口道,“我就说莫兰这丫头心灵手巧的,你们啊没一个人比得上她。”

“是是是。”娇阳抱着老太君子的胳膊,“您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嫂子了,我现在可不是您的心头肉了,我好可怜哦。”

史老太君笑着拍拍娇阳的手,“你这丫头是最讨我欢心的,你不是一直想要玉镯么,我这有一个太后赏赐的玉镯,就给你了。”

“太祖母最好了。”娇阳撒娇。

邓葵凑到老太君跟前,“太祖母偏心,我也要。”

“好好好,都给,都给,今儿我高兴,就让琥珀开了我的库房,各自选你们喜欢的东西去。”

“太祖母最好了。”

*********************

就在这日,史老太君带着莫兰进宫去见太后。

莫兰是普通民妇,所以要格外注意头饰首饰,衣服之类的东西,这些在家倒是无所谓,可是去了宫里步步都是规矩,要格外的小心,稍有一步差池,便是灭顶之灾。

莫兰亦步亦趋的跟在史老太君跟前,也不张扬,乱看什么的,以免给史老太君添惹麻烦。

“民妇莫兰参见太后,太后万安。”莫兰跪在地上磕头。

“起来吧。”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莫兰慢慢起身,还低着头,不敢乱望。

吕松元在家中等候,心中有些焦急,只是面上不显,手指头不断的敲击着桌面,心里正在担心着莫兰。

都说皇家喜怒无常,吕松元不得不担心。

“莫担心,老太太和太后是亲姐妹,哪里会有事。”李云道,“这次莫兰修补好了太后的屏风,是大好事一件呢。”

“我知道了,外祖母。”吕松元又开始沉默。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史老太君才带着莫兰回来,也是笑容满面的。

“太后很是喜欢莫兰丫头,又赏赐了不少东西呢。”史老太君道,“太后娘娘还说了,想让莫兰绣一副万年贺松,到时候还会有重重的赏赐。”

莫兰握着吕松元的手,朝他笑了笑,吕松元也回了一个笑容。

“莫兰丫头啊,你也别太累了。”李云道,“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就告诉外祖母,外祖母都给备着。”

“多谢外祖母。”

莫兰从这日开始就要着手万年贺松的绣品,李云和史老太君每天都派人送来补品,让莫兰别太累着。

几个小姑娘也时常聚到香然居,向莫兰请教针线。

***********

“你要去剿匪?”莫兰惊讶,“怎么会让你去剿匪?”

“是于江军找我来的,想让我和江副将一起去剿匪。”吕松元道。

“怎么会找你,你不是已经....”

“莫兰,对不起,我必须去。”

“......”莫兰扭头,“既然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没事的。”吕松元搂着莫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一定平安回来。”

莫兰的眼泪落下来,“我怎么不担心,你去参军我哪天不担心,如今又要去剿匪。”

吕松元劝慰了莫兰许久,才让莫兰平息了情绪。

““莫兰,莫兰,死丫头,还不快起床,割猪草。”

一声尖锐的喊叫,从堂屋传来,纱帐内里的女孩儿慵懒的翻了个身儿,磨磨蹭蹭的起床来了。

四面灰土的墙壁,显得空空荡荡的,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墙角边几个瓦罐,显得凄凉。

堂屋内又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喊声。

“娘,她这几日病才刚好,你就多让她睡会儿吧。”

那妇人的喊叫声划破天际,张口就开骂,“睡什么睡,赔钱货,生病了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还不快起来割猪草。”

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了屋内的孩子,一阵啼哭。

“你这个懒婆娘,黑了心肝的泼妇,没看见我家宝贝孙子哭成那样,趁着我不在,就知道虐待他,迟早有一天糟了报应,烂了心肝。”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骂别人还是骂自己,那婆子越骂越有劲儿。

年轻妇人皱皱眉头,转身去了屋里,抱起年幼的儿子低声轻轻哄着,叹了口气。

“娘,我来哄吧。”那名为莫兰的小丫头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藕粉裙,从年轻妇人手里接过孩子,那孩子约莫才一岁多,哭的稀里哗啦的,好不可怜。

莫兰三两下就哄得孩子笑了起来。

年轻妇人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还是你有办法,青玉就听你的话。”

莫兰笑了起来,面带宠溺的在青玉脸上亲了一口,“我可是他姐姐。”

屋内一片温馨,屋外的骂声没有停歇过。

“娘,我去割猪草去了。”莫兰提着墙角的篮子,道,“很快就回来做早饭。”

“你的病才刚好....”

“没事,已经好了。”莫兰拎着篮子打开了木门,门外的骂声戛然而止,随即又响起。

莫兰似是习惯的掏掏耳朵,喊了一声祖母,便拎着篮子离开了。

现下正是春天,路边花草都齐齐冒了出来,几只红羽毛绿尾巴的大公鸡被几个孩童追赶,围着树下绕圈,引来几只狗的叫声不断,那厢几个垂鬓小儿折柳嬉戏,传来笑声。

河岸边的已经有许多女子,有大有小,提着篮子,都在割猪草。

“莫兰。”清翠翠的叫声,带着一丝淳朴。“快过来,这里猪草多。”

“凤仙儿。”莫兰见那女孩子笑了起来,“你可真早。”

凤仙一笑两个小酒窝,煞是喜人,“不早了,前两日你病了,病好了吗?”

“已经好了。”莫兰将篮子搁下,蹲在凤仙旁边,割起猪草。

两个小姐妹儿两日未见,有许多的话题要说,叽叽喳喳的倒是热闹。

“对了,对了,那边的树上野果子长了不少,待会我们去采。”

“好。”莫兰手脚利落,很快就割了一篮子,与凤仙儿去摘那红彤彤的野果子。

野果子树长在山脚下,每年都会结不少的野果子,味甜多汁。

“哎呀,来迟了。”凤仙懊恼的鼓起脸颊,指着远去的一群打打闹闹离去的男孩子,“都给那群臭小子摘完了。”

莫兰见那高枝儿上还有一串红果子,将篮子往地上一放,卷起袖子,凤仙还没反应过来,莫兰已经开始爬树了。

凤仙张大嘴巴,“红,莫兰,你什么时候学会爬树了。”

以往在凤仙的映像里,莫兰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对于爬树那是嗅之以鼻的,性子也有点不理人,除了自己。

莫兰看着底下担忧自己的凤仙,一阵恍惚,随即摆摆手,“放心吧。”

莫兰不算利索的爬上树,摘下两串树枝往下扔,凤仙在底下接住。

莫兰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上树容易,下树难,巴掌大的小脸纠结起来。

凤仙也看出了莫兰的困难,皱着小脸,“莫兰,你,你小心点,要不然我在下面抱住你。”说着凤仙张开双手,作势要接住莫兰。

“就你这小身板?”说起来凤仙还比自己矮了一头,圆乎乎的小身体,说不定抱着还挺舒服的,莫兰笑了起来。

“嘶嘶嘶。”悉悉索索的阴冷声音响起,让莫兰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一条青蛇缠绕在树上,吐着红色的信子,甚是吓人。

莫兰这才有些害怕了,眼看着蛇愈发的近了,莫兰一个脚滑,从树上跌了下来。

“啊。”凤仙还没来得及吓得捂住双眼,就见一个黑影子蹭的窜过来,速度极快。

莫兰也听到一阵闷哼,不过到没在意,觉得这草地还挺软的,摸了两把才觉得不对劲。

凤仙赶忙上前把人拉起来,“没事吧,没事吧,哎呦,吓死我了。”

“我没事。”莫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摇摇头,看见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道了声谢。

那少年略黑的皮肤,剑眉星目,倒也算俊朗,身上的粗布麻衣打了两个补丁,身上还有几根草,想必是被压在地上沾染上的。

“那树招蛇。”少年丢下四个字就离开了,看都没看莫兰和凤仙。

莫兰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不知想些什么,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别以为皮肤黑,就没看见他染红的耳尖。

“笑什么呢?”凤仙拽拽莫兰的衣袖,“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和他玩吗?见到他都绕道走?”

“有吗?”莫兰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道,“咱们回去吧。”

“嗯。”凤仙也没做多想,拎着篮子,往两个人篮子里各放了一串果子。

莫兰提着篮子刚到了家门口,就见自己的祖母冯玉珍,冯玉珍倒是个好名字,不过村里人都叫她冯婆子,久而久之的她的真名大家都快忘记了。

冯婆子摇着扇子,一见莫兰就张口骂起来,“败家玩意儿,现在才回来,不知道你弟弟哭死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跟你娘一个样....”

莫兰喊了一声祖母,就进了隔壁自家门,可是门外的依旧是骂骂咧咧的,真不知道这老婆子一天天哪来这么多精力。

“娘,我摘了红果子。”

“好。”明就是不想认她们,其能够让沈寡妇得逞。

“大姐,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娘把你拉扯大,如今娘来求你,你还六亲不认啊。”刁文武指着沈寡妇大声嚷嚷,“大家快来看看啊,这里有人连娘都不认了。”

赵氏哭的一声比一声大,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骆桂菊在一旁边扶着赵氏也是泣不成声,乍一看这三个倒是的确像是可怜人。

刁文武的喊声引来不少的人来围观,纷纷交头接耳。

沈寡妇气的不行,往日只有他让人吃哑巴亏的份,今天却沦落到了她自己头上,这让她还嫩该怎么忍,刚想破口大骂,刘美从后面出来了。

“娘,这是怎么了?”刘美问道,刚刚她听到这倒是啊,娘,她们家不干了,咱们家还能做呢。”刘美眼睛亮了起来,“不过之前前面那家不也是偷了卤菜方子,结果...”

“他们家可不是正经的卤菜方子,那卤汤水都放了多久了,还有那死老鼠什么的,啧啧。”沈寡妇道。

刘美道,“咱们家在田地里自己种菜,自己做卤菜,多好啊,又节省成本,要是能卖到饭馆里,那挣的钱可就更多了。”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方子,咱们说的在起劲也没什么用啊。”沈寡妇道,“哎,这两个小赔钱货还真不是个东西。”

“不知道她们在哪里帮工啊,到时候咱们去问问,说说好话,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刘美道,“要是拉上芬姐儿一起....”

“拉上她干什么,本来就挣不了几个钱。”沈寡妇道,“还拉上她,咱们喝西北风去啊。”

“让芬姐儿出钱啊,要是能在镇上有间铺子专门卖卤菜就好了。”刘美道,“听她们说,隔壁镇卖卤菜的都卖发了,那前两天队伍都排到镇门口去了。”

“哪儿有这么好的生意啊。”沈寡妇是半点不相信,“肯定又是她们胡说八道的。”

“是真的。”刘美道,“到时候让芬姐儿出钱,咱们就在镇上弄一间铺子,多好。”

“一间铺子可是要不少的钱呢,那芬姐儿能有这么饿多钱吗。”沈寡妇靠在厨房门口,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脑子里已经想象出来自己在镇上开铺子当老板娘的模样了,到那时候肯定不少村里的婆子羡慕的紧。

刘美道,“这要是没钱买,就租呗,这租的钱芬姐儿还能没有吗,到时候买的多了,赚的多了,其他的事情还成问题吗。”

“咱们在村里做一做也就算了,在镇上这要是做赔了那可怎么办。”

“这不大可能吧,我看着挺多人买的。”

“你又没看见过,都是听人说的。”沈寡妇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可是也盼着能赚一些钱呢,“再者说现在卤菜方子什么的都还没有呢,咱们说的再多都是放屁。”

“也不知道沈丽和沈云两个人到底是在哪呢,这张家的人也半点消息都没有啊。”刘美把菜放进锅里,加了点水,“娘,你不知道啊。”

“我哪儿知道,这张家人走的也是无声无息的,不知道还以为死了呢。”沈寡妇呸了一声,“大过年的不能说死,这家人真是找晦气。”

一年过得可真快啊。”前面闹闹嚷嚷的,小六子说是出事了,这才出来看看,这要是又有人砸她们家的店,那可就亏大了,这沈寡妇性子又冲动,保不好又要出什么事情。

刘美看着眼前哭哭闹闹的人,忍不住头疼,私以为又是沈寡妇怎么欺负人家了。

莫兰手脚利落的将树枝上的红果子摘下来,洗干净,果肉碾碎,放到锅上蒸热,可以喂给弟弟吃。

在锅上蒸的这段时间,莫兰喂了猪和鸡鸭,又做了玉米饼子,盛了娘亲熬好的稀粥放凉,又拿了个小碗装了点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