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斓夫人后,阮景禾抱着饼干厂的合同美滋滋的回了自己的颐清院。
刚走到路上,就见一个身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阿爸?”她实在没想到,阮钦会来找自己。
“景禾,你听我说,你还小,这种东西你管不明白,你给阿爸,阿爸给你管理。”阮钦连哄带骗的说着,又挪动着脚步试图和她靠近。
阮景禾本就对她没什么好感,于是不动声色的后退,又把合同往自己身后藏着。
“阿爸,这是阿妈和外祖家送我的,你如果拿去了,我不好交代。”阮景禾一边劝说,一边回头看还有没有别的路。
阮钦没有那么好脾气,这里又没人,他直接上手抢。
“你要交代什么?这东西本就是我的,你都是我生出来的,你的东西也是我的!”阮钦一边斥责她,一边抓着她的胳膊试图把合同抢到自己手中。
阮景禾挣脱不开,正想着怎么动手。
一个人影窜了出来,立马将阮钦推开两米远。
“景禾,你有没有事?”阮听云着急的查看她刚刚被阮钦碰过的地方,就见她小臂红了一大片。
“没事。”她害怕阮听云担心,还是用手捂住了通红的胳膊。
可阮听云是全看到了,二话不说走上前揪起阮钦的领子将他打了几拳。
“我是你叔叔!阮听云!你疯了!”阮钦被打的哀嚎连连还不忘记指责阮听云。
“叔叔?你有什么资格?”阮听云恨不得再给他来两脚才解气。
教训了他一顿,阮听云又才回到阮景禾身边,趾高气昂的看着阮钦开口:“我劝你不要打景禾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阮钦哪里还敢反驳,屁滚尿流的跑了。
“听云哥,你打他做什么?”阮景禾拉了拉他的衣袖。
阮听云则毫不在意,还细心的为阮景禾擦去额角的汗珠,又温柔的开口:“我不是说过了,有我在的时候,谁都不能让你受委屈。”
见阮听云对自己如此关心的模样,阮景禾心里有一刻的挣扎。
她多想告诉阮听云,自己并非真正的阮小姐,他的付出,为错了人。
但是,她没有那个勇气,阮听云也不会信。
“出来吧,一直躲着做什么?”阮听云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厉。
阮景禾先是吓了一跳,她不知道除自己和阮听云外,还有第三人在。
就见阮景禾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他刚从军营回家,就见到了阮钦在与阮景禾争执,他本想过来帮忙,却因为听到两人争执的内容而停住脚。
“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阮听云问他。
阮景禾则怂包的点点头,他全部看到了。
“看到了,日后就不要是非不分,你那个父亲是什么人,你如今已经清楚,包括你认为一直为你好的二姐。”
阮听云说话毫不留情面。
但是让阮景山推翻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好的人突然是个坏人这件事,其实还是有点难的。
所以,他只抿着唇不说话,反而有些不甘的看着阮景禾,他只认为这之间有误会。
阮景禾当没看到,拉着阮听云走了。
她也不是很想看到阮景山。
“你刚才怎么在这儿?”等只有两人时,她才问这话。
阮听云叹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红:“吃饭的时候你就落下了,刚才回来想给你的,我给忘记了,这不你刚走我就想起来了。”
阮景禾接过口红,心虚的点头。
“好了,回去吧。”阮听云摸了摸她的头,用宠溺的眼神瞧着她,示意她自己走回去。
她没多停留,小跑着回了院子。
待她走后,阮听云的目光才渐渐冷淡下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了神。不知道站了多久才缓缓离去。
看着满屋子的礼物,阮景禾高兴的要死,光是带着十七十八拆礼物都拆了半宿。
等洗好澡躺床上时,都到了接近凌晨的点了。
她把衣服上的玉兰花胸针取下,一边观摩一边往床边走着,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把玉兰花胸针放在床头,自己躺下。
熄了灯,迷迷糊糊快睡着之际。
她感觉身侧一陷,过了两秒,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清醒了过来。
“傅政廷?”阮景禾发出疑问,毕竟只有他才会这样。
黑暗中,于他对面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只有卿卿懂我也。”
他伸手开了灯,又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还好赶上了,卿卿,生日快乐。”
他说话是贴着她耳朵说的,阮景禾这才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有些不稳定,应该是下车后就快速跑着进屋的。
“怎么回来了?”她想说,他应该很忙。
“把事情先交给了赵悉办,我离开两天没事的。”他抱她抱着紧紧的,每次相见他总感觉隔了一个世纪。
“哪儿有你这样的人?就知道把事情丢给赵悉,哪天赵悉不在,你怎么办?”她话刚说完,就被傅政廷捂住了嘴巴。
“赵悉不会离开我。”赵悉的离开,除非死亡,他不愿想到这件事情,干脆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看,是你离不开他。”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于是继续打趣。
“好了,不闹了。”傅政廷抱着她,无意间瞥到了床头放着的玉兰花胸针。
他有些疑惑,这枚并不像自己送她的那枚。
于是顺手拿到了眼前观摩。
“这不是我送你的?”傅政廷一眼就看出来了,眼神带了几分寒气。
阮景禾真不知道他来,哪里知道自己随手放的就被他看到了,于是坐了起来,又开始解释:“这是,沈之桢送的生日礼物。”
提到沈之桢,傅政廷想到那茬,没继续追问这枚胸针的事情。
只是又问她:“听说他离开了?”
阮景禾点点头:“今天刚走。”
“你送了他?”
“没有。”
傅政廷轻笑,把那枚玉兰花胸针随手往床头柜一放,不再去想这件事,他没必要跟一个离开了的人争个高下。
“睡吧。”傅政廷躺下。
阮景禾迟迟不曾躺下,她想问沈之桢的离开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已经离开,自己再去争辩已经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