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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阮听云是易家的孩子,易砚是阮家的孩子?”阮景禾终于懂了。

谢斐点了点头,是承认了。

这让阮景禾感到不可思议,也难怪,难怪易九娘对这个侄儿如此疼爱,难怪易砚与易九娘如此相似,原本以为是侄儿像姑,没想到,竟然是亲生母子。

“那后来呢?”阮景禾又问。

谢斐叹息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忧伤,阮景禾很少见他这样,以往的谢斐,总是玩世不恭,出了事也是脸上带笑,像易砚一样乐观,从未像如今这样沉重。

“你是,有心事吗?”阮景禾问。

谢斐摇头,随后看向她开口讲述后来的故事:“后来,两位少爷将错就错,没有换回来,可易砚不知道,那阮听云就是条毒蛇。”

提到阮听云时,他脸上的恨意难以掩饰。

世人都知道阮家发了场大火,许多人都葬身火海,只有阮家小少爷,阮景山逃了出来,可却不知,阮佳韵,阮听云也逃了出来。

后来,阮听云揣着不甘,一路北上;又去了易家,他带着当初接生的冯婆子去易家,要回了身份。

当时的易砚,本就日日心魔缠身,阮听云回来了,他原本能松一口气,可易太太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别人的孩子,易先生也受了不少打击,在此期间,阮听云也遭受了不少易太太的埋怨。

后来,在阮听云羽翼渐丰后,将易家弄得家破人亡,易太太,易先生接连死去,易砚作为假少爷无权接手家中义务,在易太太易先生死亡后,更是被阮听云赶尽杀绝,而阮听云这个真少爷,则带着易家的所有财力物力,投靠了张少骋大帅。

掌握了北原三分之一的兵马,谁人见了都要叫他一句司令,一时间,风光无限,还与张大帅的小女儿订了婚,可以说是被张大帅当作接班人培养的。

然而,谁都不知道,阮司令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惜是个死人,有钱有权的阮听云却似不信邪般,学着傅督军找了大半个国土,而那个冯婆子,到了如今还被他安好的养在北原的司令府,打算等那位小姐回来后,告诉她一切都真相。

只是到了如今,他竟这般轻而易举的死在了汉城。

许是高位坐久了,觉得没人敢动他,所以才如此张狂,阮听云到汉城的这个各方势力盘踞的地方不止不收敛,反而肆意撒野,惹了大人物,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为曾经消失的易家报了仇。

等谢斐解释完,阮景禾眼角才落下一滴泪来,回想起易砚对她的种种好,她又觉得可惜。

可这个时代少年英才逝世的那么多,或许易砚也是其中一员,她除了惋惜,也无能为力。

“他葬在哪儿?”阮景禾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的是易砚吗?”谢斐问她。

阮景禾点了点头,将眼角的泪迹擦去。

“你信得过我吗?”谢斐问了这么一句,他知道是阮听云绑了她,觉得对方或许会害怕。

哪知阮景禾答应的很快,她相信他。

谢斐笑了。

“跟我去个地方吧。”他朝她伸出手。

阮景禾没有搭上去,反而是自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跟着谢斐出了门。

孙磊本想跟上,可阮景禾却回答:“不必跟着我,若是我今日没回来,就叫傅政廷把他们谢家都拘禁起来。”

这句话,是当着谢斐面说的,她不相信他能舍得下谢家。

谢斐没说话,只请她上车,自己则充当起了司机的职责。

孙磊虽不愿意,可耐不住阮景禾的再三要求,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帮她隐瞒了今日的行踪,打算若是晚上十点小姐没回公馆,便带着人去谢家。

车子一路飞驰,穿过人满为患的街道,穿过美丽的东湖,穿过郊区,很快便到了人烟罕至的地方,像是要入山。

“你不怕我和阮听云一样,是坏人吗?”在入山后,见阮景禾依旧神色平淡,他才问出压在心底的话。

阮景禾思考了一番,在想对方怎么知道阮听云的事情,可转念一想,对方在汉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富贵公子,加之他与傅政廷还有合作,能够知道也不稀奇。

相通后,她才回答:“易砚的朋友,我信得过。”

对方笑了笑没回答,加快了油门,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顶,这里似乎荒无人烟,只有车辆行驶留下的痕迹,可痕迹浅淡,显然来过的人只有些许。

谢斐冲她伸出手。

见对方不搭,他才开口:“你穿着高跟鞋,山路危险,我怕你家督军找麻烦找到谢家去。”

也是这时,阮景禾才不情不愿的将手搭上去,随后才将手掌搭到了他的小臂处。

谢斐有些无奈,可还是带着她往深处走。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二人才到了目的地,如今秋高气爽,一阵风来,冷的阮景禾直打哆嗦。

谢斐见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到她手中,提醒:“可别风寒,若是耽误了婚期,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傅政廷当靶子的。”

她没说话,径直走到易砚墓前。

墓碑空白,就连墓地也十分简陋,她不敢想,曾经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少爷如今竟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寂寥的山巅之上。

“我回来了,易砚。”她蹲下身子,将早已准备好的鲜花放在墓前,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连带着身后的谢斐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天色渐晚,阮景禾才拖着发麻的双腿起身,回看谢斐,红着双眼,也是沉默不语,她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阮景禾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与易砚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心中难过是难免的。

于是安慰道:“易砚如果看见你我如今过的幸福开心,他会高兴的,别难过了,他就不是个悲观的人。”

不知道对方听进去多少,她转身离去。

而这边的谢斐,等到阮景禾离开,走远后,才抚摸着墓碑,流着泪,声音嘶哑的开口道:“谢斐,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