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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先前只见到尚轻颜独自出来,没看见王妃身影,就知道出了事。

他先送了尚轻颜回崔府,中途打听清楚情况,立刻回到王府将事情告知了宋竟尧。

李安拒绝然贵妃给她喊御医的好意,执意要离开。

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在圣上那里候着,她可不敢再去触霉头。

她慌忙离开皇宫,就看见宋竟尧早已守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李安有些疲惫,整个人看上去都有气无力的。

宋竟尧牵着她的手,将她送上马车,“担心你。”

“我没事。就是觉得……”恶心。

她想笑一笑,怕宋竟尧担心,可是根本笑不出来。

宋竟尧与她同坐,却比她高出许多,他微微低头看向李安:“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她的衣服换了,明明是将衣服还回去的,结果又穿回来了。

马车摇晃,离那处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闱越来越远。

李安死死握着宋竟尧的衣裳,低垂着头,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阿尧……”李安不知道默默哭了多久,她握到关节泛白的手,挪到了男人的腰上,将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我在。”

“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

“嗯。”

良久。

宋竟尧又说:“我答应你。”

李安吸了吸鼻子,压抑了一上午的心,这会才好受些。

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天之骄子,竟然还有那么荒唐的一面。

关于那个血腥的宫闱密事。

所有人竟然还信以为真。

平时睚眦必报的然贵妃,被人公然陷害,都选择视而不见,不愿意去查。

就任由着这么过去了。

她一想到,就反胃。

李安没有瞒着宋竟尧,将所有事情都一一告知了他。

甚至连然贵妃与她说的二十年前的故事,她也说了。

以前对于圣上和应婉儿对宋竟尧的厌恶之意,她只当那些理由无端端,甚至莫名其妙。

现在听说了来龙去脉,即便离谱,荒唐,可笑又可悲至极。

她除了恶心以外,只觉得气愤?

凭什么将所有罪过,都迁怒于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身上。

要怪,不应该是怪圣上自己吗?

是他独宠那位西域圣女,招人嫉妒,葬送了整个华裳宫所有无辜人的性命。

既然选择独宠,为什么又保护不好她和她的孩子。

人已经死了,事后做得再疯狂疯魔,又是给谁看呢?

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挑衅了他的权威。

爱吗?

那华裳宫如今破败不堪,荒凉冷寂,估计也没有多爱。

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国之主,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被赤裸裸地撕开给世人观赏而已。

他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而后宫嫔妃就是他最好拿捏的存在。

李安可不信,在天罗地网中,所有怀有身孕的妃嫔都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无一例外。

其中是何人的手段,还是真正的天罚,谁知道呢?

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宋乾岭当时若真的爱那位圣女,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与应婉儿风流一夜。

宋竟尧的出生,本就是他造成的错误。

面对这个孩子,他不仅没有丝毫愧歉,甚至将后宫里死去的那么多冤魂罪孽,全部加之在他的身上。

可是……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没有错……

李安的手搂得更紧了,才抑制回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关于这个传言,宋竟尧或多或少听过些只言片语。

“我没事,你看看我,我现在很好。”

他捧起李安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李安望着他的眼睛,心口疼得紧。

他就像是一枝不肯凋谢的青,倔强地挺立在寒冬里,拼命地,拼命地活着。

“左不过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当不得真的。”宋竟尧拂去她的眼泪。

“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我便会一直一直好下去。”

他轻轻拥她入怀,下颌抵在她的肩窝,“安安,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他想说的是,如果连她某一天也要离开,他真的会撑不下去的。

——所以,李安,永远不要离开我。

李安感受着这份情感。

宋竟尧总是以强大可靠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现下忽然露出表象下柔软而伤痕累累的内心。

她恍惚间,认为自己对宋竟尧来说,真的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先去济世堂吧。”李安补充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十一。”

宋竟尧抚着她的背,点头回应:“好。”

李安下了马车,刚准备吩咐十四,去把那些个有名的大夫请过来。

便看见那些老头子已经在济世堂的前厅候着了。

“送尚小姐回来的时候,已经通知各位大夫了。”十四停好马车,抱着一堆大包小包的药材,进来主动说道。

李安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笑。

“劳烦各位先生费心费力了。现在药都在这里,除了奇井草,应该都齐了。”

那些大夫忙不迭地拆开了每个药包,又分工明确地将需要用到的珍贵药材单独挑出来。

最后为了应付尚轻颜,李安让这些大夫随便开了些治疗红疹的方子,又辛苦十四跑一趟,把药全部送去了崔府。

济世堂只剩下李安、宋竟尧,那些七嘴八舌的老头。

李安怕宋竟尧嫌吵,便拉着他去了后院,十一养伤的房间。

进屋后,依旧是昏迷不醒的男人,还有弥漫满屋的药味。

十一的状况与之前没有区别。

但总归是用了两天祛痕膏,脸上的伤,稍微好了一些些。

只是稍微。

至于他身上其他地方的伤,李安看都不敢看。

没一块好的。

李安给自己倒了杯水,无声轻呷。

“怪我吗?”宋竟尧放下床上的帷幔,将十一与他们二人隔开。

李安喝完,给宋竟尧也倒了一杯。

她递过去,“不是你的错,怪你做什么。你不告诉我,无非是怕我担心。”

十一两世都是跟着宋竟尧的人,忠心程度可想而知。

宋竟尧这人身边本就没有几个对他好的人,十一定然算一个。

即使二人是主仆身份,宋竟尧也不愿意看见十一变成这副模样。

只是他不说罢了。

什么都好,就是爱藏着心事。

“那些罪魁祸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李安气愤地坐下,一双美眸泛着恨意。

宋竟尧淡淡道:“我拭目以待。”

二人又说了会闲话,大多是李安方面叨叨,宋竟尧面色淡然地听她叭叭。

好在,前厅终于争论出来个结果了。

十四请他们过去。

李安看着满桌子的药方子,问道:“怎么说,各位先生有头绪了?”

蓄着白胡子的老者叹了口气,“有是有,但又不完全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完全有是什么意思?”

李安多少有点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