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湉狠狠点头，道：“两年前她宫里有个叫恩儿的婢女，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动辄打骂，后来就因为端茶时洒了茶水出来就给活活打死了！”小姑娘看起来心有余悸，肩膀微微颤抖着，道，“可那茶水是溅在我母妃身上的呢，我母妃当时只是呵斥了一句，也……也没想着要贵妃娘娘打死她的。我……我就躲在母妃怀里，母妃捂着我的耳朵，可我至今都还记得未央宫院子里的尖叫声。”
恩儿，恩儿……恩恩……
同恩恩这个名字沾上了边就如同一根长长的刺扎在心里，拔不出、抹不去吧！
哈，心里那道坎是这么过不去的吗恩恩？
这里可是制度森严的皇宫，就算是皇后也无随便生杀的大权，何况她不过只是个代行皇后权力的贵妃！
小公主的唇边绽着冷笑，却不动声色给萧云湉夹菜，道：“这是真的吗？那父皇为何还要喜欢杀过人的贵妃娘娘而不喜欢什么错都没有犯过的姜娘娘呢？”
萧云湉脸色灰白，颤声道：“父皇他不知道的。”
“那你告诉他呀。”
萧云湉的头低了下去：“我……我不敢，再说父皇可喜欢贵妃娘娘了，谁去他面前告贵妃娘娘的状谁就倒霉。”
是吗？
小公主摸着下巴道：“可皇祖母好像不喜欢贵妃娘娘呢。”
明显看到萧云湉的眸子闪了闪。
……
半个时辰后，萧云湉吃饱喝足带着小橘离开了凤仪宫。
据宫人说五公主没有往衡梧宫的方向去，倒是往懿宁宫的方向去了。
阿徊收拾着屋子，道：“昔日先皇后在时贵妃娘娘风光无两，让我们娘娘很是憋屈，娘娘去时也未能得陛下在意，殿下要为娘娘出气的心奴婢懂的。只是，五公主毕竟还小，贵妃娘娘关起门来做的那些事，您为何不问姜妃？”
陆十念将恩恩抱在怀里，轻笑道：“姜娘娘才不会说呢。”
姜妃是大人，会衡量，眼下她虽然亲近她，却依旧会顾忌那位贵妃的身份，有些事就不会做绝。
可萧云湉不一样了啊，孩子都单纯，毕竟犯了错的贵妃娘娘不得宠后，没犯错的姜妃就会得宠了嘛。
“哦，对了阿徊，今日小厨房不是做了许多凉糕吗，一会送些去给未央宫的雪儿姐姐吧，听说她喜欢吃。”
阿徊愣了下：“殿下为何转身又要讨好贵妃娘娘了？”
小公主摸着小云猫身上软软的绒毛道：“我讨好的才不是贵妃娘娘呢，是不是恩恩？”
阿徊便也没再问，应声便下去了。
不一会萧云澜来看恩恩了，陆十念同她玩了一会便见长孙云倾得意洋洋地来了。
“姨母何事这般高兴？”陆十念问。
长孙云倾强忍住激动，道：“未央宫那位被太后娘娘给叫了去，听闻太后娘娘发了好大的火，当即就叫她跪在院子里头，啧啧，瞧瞧这毒辣的日头。快快，进屋去，小孩子别晒黑了。”
她打发着两位公主一起进了屋内。
萧云澜诧异问：“贵妃娘娘是犯了什么错吗？”
长孙云倾冷笑道：“说是无端打死了一名婢女！”
萧云澜果真被吓到了，抱着小云猫缩了缩。
陆十念问：“她招了？”
长孙云倾道：“她当然抵死不认，幸亏陛下被山石拦路耽搁了行程，否则她又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哄得陛下心软，不过太后娘娘可不是陛下，会信她那一套？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