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兴高采烈来到兰州中川机场到达大厅。
魏风和廖雨辉满脸通红,浑身浓浓的高原青稞的酒香,辐射10米开外,在接机的人群中引起小小的骚动。
“你们看,走在前面中间,穿着红色上衣的就是北京的冯主任!”
云中天和魏风正望着从飞机上走出来的人群,就听见廖雨辉高兴地对他们喊道。
他们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小巧、相貌端庄、举止优雅的中年妇女正向廖雨辉招手。
“冯主任好!”廖雨辉很远就开始招手。
“廖总好!”冯亚玲似笑非笑。
“这是北京领导冯主任!”廖雨辉显得很得意:“这是广州的云总、青海的魏总。”
“冯主任好,一路辛苦了。欢迎来青海指导。”魏风满脸堆笑。
“冯主任好!”云中天礼貌问候。
“魏总好!云总好!让你们久等了。”冯亚玲也早就知道两位来接她的老总。
“冯主任,比较晚了,大家上车聊吧!”魏风笑道。
他们走出大厅,来到门口,马上坐上了奥迪轿车。
魏风一踩油门,轿车就飞一般的往京藏高速兰西段驶出。
坐在车上,大家一边聊天,一边观察,一边期盼。
“冯主任是北京一机关中心的领导,名叫冯亚玲,是我10多年的朋友,他们中心是这里可燃冰资源管理部门的上级主管部门之一,领导也是她的朋友。”
廖雨辉喝多了酒,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冯主任日理万机,都是在我不断地请求下,才抽空过来,我们要好好感谢领导。”
“廖总,请冯主任放心,搞好服务,那是必须的,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魏风兴奋不已。
“青海是好地方,我十年前来过一次,现在应该变化很大了。”冯亚玲说。
“那确实,我是看着青海变化的。”魏风叹道。
云中天与魏风是第一次见到冯亚玲,边听边说边思考。
观其貌,冯主任一举一动确实像个领导。但听其言,总觉得不像他们曾经接触的高官或高官子女。
作为一个北京某中心主任,冯亚玲普通话没有京味,还有点不标准,甚至还带有浓厚的西南口音,逻辑表述有时也不是很准确、到位。
但她说话有高度,解析政策有深度,谈论发展有广度。
总体来说,还是像个京官。
深夜,青藏高原京臧高速公路上车很少,魏风一路狂奔。
突然,车子一阵抖动,他们都吓得尖叫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车子前面的高速公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几人高的男子,向他们奔驰的奥迪车猛扑过来。
魏风狂踩刹车,但由于车速太快,大家还是凭着惯性往前,被重重的撞到了座位后背和车架上。
魏风猛地一打方向,车子绕开那人,从旁边驶过,差点撞到高速的防护栏。
原来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男子走在快车道上,身子在高原的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由于车速快,那个几人高的身影,也只是从车前一闪而过。
他们惊恐不已,到底是人还是鬼?
他们心里正在嘀咕之时,在高原如水的夜色中,只见那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又站在了飞速行驶的车前,紧急的刹车声伴随着方向盘的转动,他们的惊叫声响成一团。
魏风心头一紧:“真是见鬼了,这可是第二次了。”
“难道高原的鬼也比平原高大!”云中天不禁惊呼。
“难道是我喝多了,就是一只大魔鬼。”廖雨辉惊慌不已,酒醒了一大半:“难道崆峒道长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是有很多神奇的事。我就曾经见过鬼。”坐在后座的冯亚铃也发声了。
随着冯亚铃对亲身经历的叙述,感觉她也不是一位等闲之辈。
原来,冯亚玲老家在四川绵阳,在她读小学时的一个周六,奶奶叫她一起去集镇。
一大早,奶奶就叫她起床。她躺在床上就是不起来,后来被奶奶拉了起来。
她们家到集镇要过一个渡口,河很宽。
奶奶要她上渡船时,她死活不肯。原来,她看到河中央有一个披头散发、张着血盆大口的大魔鬼。
奶奶就一边拉,一边打。但她还是不愿意上船。
船是不等人的,到点必须开。
奶奶看到船向对岸驶出,对冯亚玲的打骂就更凶了。
可是,没有几分钟,奶奶却瘫坐在地上了。原来,向河中央驶出船,突然被一个风浪打过,船一下就侧翻了。
眼看一船人在哭爹喊娘中慢慢沉入水中,奶奶一下傻了眼。
等奶奶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抱住孙女:“亚玲,你真是奶奶的救命恩人呀,原来河中间真的有魔鬼。”
最后,一船人被打捞上来,几十人全部缠绕在一起,惨不忍睹。
自此,冯亚玲便被称为当地小神童。一路顺利,从高中、大学,分到北京机关,还嫁了个上市公司的老公,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听着冯亚玲这神奇的经历,经过刚刚高速的惊吓后,他们一路心神不宁,忧心忡忡。
作为经常在外奔波的商人,出门远行,特别是办理一件大事时,都会选择黄道吉日,碰到这样的恐怖兆头,都会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此次西行,必定充满凶险。
他们凌晨一点半才到西宁,在昆仑酒店安顿下来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今天一天,魏风心里像坐过山车似的。上午他高兴接上广州来的云中天,接着便与张山峰发生冲突。下午去兰州,接上西安来的廖雨辉,却仿佛接到一个自己的克星。晚上高兴接到北京来的冯亚玲主任,但在高速公路却遭遇到几丈高的魔鬼。
凌晨2点,躺在酒店床上,魏风高高兴兴想休息一下,却突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魏风打开门,发现是张山峰闯了进来。
“魏风,你还在骗我?”
“你是什么意思?”
“你晚上是不是跟云总到兰州接北京来的领导?”
“我去哪里,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那我们一起去找云中天说说,你不解释清楚,看我怎么扁死你。”
“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叫你走不出青藏高原。”
“那我们去找云总。”
奔波一整天,躺在床上,云中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说富贵险中求,但这十几个小时惊心动魄地遭遇,他还是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
“咚、咚、咚……”有点高原反应的云中天,刚刚进入似醒非醒状况时,又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
随着急促的敲门声,本来有点缺氧,半睡半醒的云中天一下坐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深更半夜的,真的有鬼?”
“咚、咚、咚”又在门口响起,并听到了急切的呼喊声:
“云总,快开门。”
“什么事?”云中天一下就警觉起来,闪到了门边,听出是魏风的声音。
云中天一边开门,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形。
门一开,只见魏风与张山峰寒风一样的就袭了进来。
双方火药味十足,不仅互相对骂,还指手画脚,只差点动起武来。
“云总,昨晚是不是我的朋友请我们吃饭去了,北京的领导是自己坐飞机到曹家堡机场,然后我派人开车接回来的。而张山峰硬说是我骗他,说昨天晚上背着他悄悄到兰州中川机场接北京的领导。”
“难道不是吗?昨晚我派人在曹家堡机场等了大半个晚上,直到最后一个航班到来,也没有发现你们,也没有看到北京的领导,后来,我通过内线了解,发现你们都在兰州中川机场附近。”
“张总,做事要互信,事情做好最重要,胡乱猜疑没有必要,只会伤感情。”云中天一边说,一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在掌握我们的行踪呢?”
为了安定张山峰的情绪,云中天对魏风说:“魏总,你先回自己的房间,我跟张总单独聊一会儿。”
魏风本来理亏,而打架又不是张山峰的对手,听到云中天一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云中天关好门,倒上一杯茶:“张总,你不要心急,大家做的事你都是知道的,何必将事情搞得那么僵呢?啊,不是告诉你这次北京来办事的是两批人马吗?等几天来的就是专门跟你办事的,你准备好要可燃冰企业的资料就行。”
“云总,千万不要让魏风知道跟我们办事的人,我另外联系的企业资料已经拿来了,到时候悄悄给你北京来的朋友。”
双方交流了一会,张山峰看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告辞而回。
云中天忧心忡忡,惊惶未定,在高原缺氧的环境下,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似梦非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梦魇连连的云中天突然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门外又响起了巨大的敲门声。
“嘭、嘭、嘭……”随着急骤而巨大的敲门声,云中天条件反射式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房门口,从猫眼望去,原来又是魏风。
门刚一打开,魏风就拿着个铁锤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