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的灵力已经日渐涌溢,再过不了多久,即便天道发现了我们,也奈何不了我。”
他抚着她的脸,眼底泛起一丝波澜,“到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虞娇半垂着眸,神色不明,“那若是,我也有如大人那般涌溢的灵力,是不是也可让天道发现不了我,还能温养自己的妖魂?”
她轻轻靠在他的胸膛,柔夷轻覆,端的是一副依赖柔弱的模样,他眼中软了瞬,“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虞娇越发乖巧柔顺的倚在他的怀中,“谢谢你大人,你对我真好。”
她勾住他的脖子,看着男人那双清冷的眸子吻了上去,轻触即离,温柔至极。
凝望着她含着依赖与温柔的秋眸,他的心狠狠抽动了下。
她好像,有心了。
…………
大周二十五年,秋末,上京在发生皇子接连被击杀后,又出现了一件震惊朝野内外之事。
据闻上阳侯在寒北杀尽匪患后,竟被漏网之鱼追杀,不仅被割喉虐杀而死,就连他两个贴身护卫也没有逃过,护卫不仅身中数剑,还被放干了身上的血,青白如鬼面,凄惨至极。
半月后,上阳侯世子带着那匪患的项上人头,以及上阳侯的尸体回了京城。
太和殿内,
少年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嘶泣声令人双眼发酸,可当众人看到那放在殿内的棺木时,又忍不住喉间上涌。
虽说秋末已然不热,可尸体运到京城用时半月,再加之侯爷死时身上的血几近流干,那种酸臭的腐尸味以及那青白的面色令人不由得生怖。
不少养尊处优的文官脸色开始发青了,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棺木一眼。
唯独高座上的帝王眸色冷沉,神色莫辨。
近些时日,他那为数不多的儿子们竟然一个接着一个死在了自家的王府中。偏偏他还找不到幕后主使。
捏着龙椅的手蓦然变得绷紧,手背青筋暴起,骇人至极。
他本就身子薄弱,龙精不稳,如今皇子皆亡,这是想让他周家断后,还是想让他周朝灭亡,他根本不得而知。
这一日,裴君屹带着帝王的安抚与袭爵的圣旨回了上阳侯府。
而不久,那新婚的侯夫人见到侯爷尸身,当场惊惧昏倒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一日,上至帝王百官,下至贩夫走卒都不由怜悯起了这位新婚夫人。
可真是造了大孽,
竟刚一成婚便守寡。
…………
侯府正院,丫鬟护卫们皆守在屋外。
小竹站在檐下,眸光总是时不时的看一眼紧闭的主屋,眼中有着担心。
她只要一想到刚才姑娘见到侯爷尸体那一刻惊厥的模样,便心惊肉跳。
要知道姑娘在侯爷走后一月便查出了身孕,可姑娘为了给侯爷一个惊喜便没有书信告知,原是想等他回来再……,
结果…,似乎是想到侯爷尸体的可怕,小竹身子不由抖了下。
当时看到棺木中的人时,侯府众人都惊住了,姑娘更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若不是世子及时接住,恐怕又要酿成一桩惨事。
唉,
她的姑娘命可真惨。
隋程看着胖兔子皱成一团的脸,便知她在想什么。
他低下了头,眼中都是难言的意味。
可怜,恐怕侯爷才最可怜。
众叛亲离,可不是一般人可承受的。
更何况如今夫人还有了身孕,
而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侯爷的还不可知?
………
主屋内,
裴君屹看着拔步床上笑容温婉的女子,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他目光下移,不由看向了那平坦的腹部。
【世子,夫人已有近三月的身孕】
身孕,身孕,为何会这般巧。
这究竟是他的还是…,
“世子在看什么?”
也许是察觉到男人异样的目光,也许是察觉到他对腹中孩子的危险之意,榻上的女子捂住腹部,抬起了头。
看着她眼中的冷意,少年眸色晦暗了瞬,但还是试探的问出了口,嗓音微哑,“娇娇,是我的吗?”
见三月未见的少年变得越发诡异莫测,她忽然轻笑了声,“世子,你忘了吗?我与侯爷已经成婚了。”
她挑着眉,眸光意味不明,“所以不管我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他都只能成为世子的阿弟或…阿妹。”
“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孩子。”
最后一句女子说的极冷,不带一丝温意。可少年的眸光却蓦然亮了起来。
看着她不虞的眉眼以及那眼中微微的怨怼,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半跪在床沿小心抱着她的腰,抬头,“娇娇,是我的对吗?他是我的孩子对吗?”
少年嗓音带着满满的激动与兴奋,虞娇看着他清澈带着喜意的眸子,没有说话。
可偏偏就是这一副闹别扭的模样,更是让他确定了孩子是自己的。
少年的喜意肉眼可见。
他和娇娇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