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朝鲜人高丽棒子,都是受到王羽的影响。郑袭麾下的将领多次去南京见到王羽,听他张口闭口高丽棒子的叫唤,于是询问为何把朝鲜人称之为高丽棒子,王羽回答说,因为在朝鲜语中,棒子是私生子的意思,也就是只能当奴隶的,高丽人跪在华夏面前千年了,叫他们棒子很形象。
于是高丽棒子这个称呼,就在郑袭军中蔓延开来。
按照郑袭原来的计划,优先清理黑龙江等地的俄罗斯人城堡,除去已经投降和合作的几座俄罗斯人城堡之外,从黑龙江到贝加尔湖,尚有大小十余座俄罗斯人的城堡,每座城堡内驻军七十到六百不等。其实原本历史上,那个年代远东沙俄在远东的力量尚且弱小,不远万里来到远东的不过区区一千多人。后来因为蝴蝶效应,王羽让郑袭同俄军交手,俄军这才增派了人手,也不过才两千多人。
此时的俄罗斯,在远东地区不过俄军八百余人,哥萨克骑兵一千五百人,另外从臣服的布里亚特人当中招募了一千余当地战士。
自从一六二二年起,俄罗斯远东军队进入西伯利亚一带,布里亚特人就一直同俄军展开多次对抗,但是武器和战斗力均不如对手,布里亚特人遭到了失败。后来许多布里亚特人逃入了今天的外蒙境内,结果这些外来的部落受到蒙古王公的残酷剥削,甚至是野蛮屠杀,所以一部分布里亚特人又回到贝加尔湖一带,选择了向俄军臣服。
当年的俄罗斯,还没有发展到十九世纪那样,在远东地区是留底不留人的地步,毕竟俄罗斯在远东的人口太少了,他们修建城堡需要人,他们吃的食物不可能都千里迢迢从莫斯科运过来,也需要在当地获取。所以那个年代,俄军对愿意臣服的部落就给收服了,不愿意臣服的部落遭到他们屠杀驱逐。
即使是招募了布里亚特人,甚至是招募一些投降俄军的鄂伦春人、鄂温克人,俄罗斯招募的当地土著兵也不超过一千五百人。
俄军、哥萨克人加上土著兵,全部加起来不过四千人,分散在十多座城堡中驻守,若是郑袭要攻破那些城堡,并不是什么难题。可是没想到的是,吴三桂北伐的速度居然如此突飞猛进。等到吴三桂渡过黄河,准备北伐北直隶的时候,王羽就坐不住了,让人向郑袭发出了命令:攻占盛京,捣毁鞑子老巢。
郑袭大军兵临宁古塔城下,五千多辆雪橇车一字摆开,显得气势磅礴,把不大的宁古塔城围得严严实实的,犹如铁桶一般。
“明狗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们来了那么多战车?”暂时接替巴海,暂行宁古塔将军职务的满洲副都统彭春站在城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包围住宁古塔城的战车群。
宁古塔城不像是关内的城池,关内城池不是用夯土堆积,再覆盖上砖块,就是用夯土堆积,外面覆盖上石头,再不济的也是土城。可是宁古塔城池却是用土木结构筑成的,城墙的地基是石头,城墙却是用木头和黄土修筑。城内还有一座很小的内城,其实是一座不大的石头城堡。
“大人,让奴才率领骑兵冲击明狗吧!”彭春麾下唯一的满八旗佐领说道。
彭春摇了摇头:“我们就三百骑兵,去冲击明逆的车阵?怎么冲得开?还不如守城!看伪明逆贼能在冰天雪地里支撑多久!”
明军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在城外砍伐木头,打造攻城工具。虽然说雪橇车具有一定的防护能力,可是宁古塔城内几门火炮能轻而易举的把雪橇车打成碎片,就算滚木礌石落下来,也不是雪橇车所能抵挡的。
朝鲜人朴智旻也在砍伐木头,几名明军士卒站在边上监督。所有被俘的朝鲜阿哈,这时候都被郑袭编入辅兵,负责打造攻城工具。等到攻城战开始的时候,这些朝鲜阿哈将会被当成炮灰,用来推动攻城武器前进去攻城。
朴智旻砍倒了一根木头,他在明军工匠的指挥下,把木头劈开来,再用锯子锯成木板。随后跟随明军一起行动的工匠们便忙碌起来。
“这是造什么车?”朴智旻很奇怪的看着工匠打造一种奇特的攻城武器,既不像是盾车,也不是巢车和云梯,而是先打造一个结实的底盘,上面是简单的架子,再上面覆盖上一层木板。那木板的厚度看起来很薄,似乎顶不住滚木礌石。
一名老工匠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很快,第一辆攻城车就打造完毕,这辆车有六个轮子,底盘结实沉重,上部很轻,只有薄薄的木板,不过底部是框架,人可以站在中间推动车辆。
正当朴智旻满心狐疑的时候,明军工匠说道:“把车推到江边!”
被俘的朝鲜阿哈们缓缓推着刚刚打造好的攻城车,到了江边后,他们停下车来。接着就有明军士卒喊道:“多去几个人,凿开江面!”
朴智旻一瘸一拐的跟着其他辅兵走到江边,可能他走路的速度满了点,一名蒙古人模样的明军士卒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吓得浑身一哆嗦。不过朴智旻哪里敢顶嘴,而是加快了脚步,拖着瘸腿,往冰封的江面走去。
冰面十分坚固,几十名朝鲜人凿了半天,终于在江面上凿开一个冰窟窿。随后就有人大声喝令,让朝鲜人提着木桶打水:“去打水!打来的水倒在车上!”
朴智旻提着木桶,从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打来满满一桶水。他把水桶放在一辆小车上,随后就有人推着车到了攻城车边上。那人提起水桶,把水倒在攻城车上。天气异常寒冷,水倒在车上,立即变成一层薄冰。
接着更多的人忙忙碌碌,往攻城车上面倒水,车顶和车前面的冰层越来越厚,最后变得和石头一样坚固。
打造好的云梯车,也被人推过来倒水,一桶桶的水浇灌上去,云梯车变成了一辆冰车,之后有人在冰台阶上面安装上木板,用来防止滑到。
“明狗用兵打造攻城武器!我们的火箭就无法烧毁他们!”清军佐领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彭春,他转头下令道:“立即往城墙上面泼水!明狗造冰车攻城,我们就造冰城来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