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年三十。
何老太起了个大早,拾掇清爽后,带着何福宗和何承业,准备坐着马车回大沟村。
刚出门,就看见柳锦柔扶着司徒老太出门,司徒夜正大包小包地往马车上搬东西。
“怎么不带小福宝回去啊。”司徒老太可惦记她了。
司徒夜也扭头往这边看了看,见没小福宝的身影,眸光暗了暗,又继续帮着徐叔搬东西。
何老太上前拉着司徒老太的手,笑道:“老姐儿,你是不知道,小福宝忙得很!”
何承业也插嘴说道:“我妹妹最忙了!”
“哦,小福宝都在忙什么啊?”柳锦柔摸了摸何承业的头,和气地问他。
何承业骄傲地仰起头,说:“妹妹忙着种人参,还在照顾家里的牛马呢。”
柳锦柔想起小福宝前阵子买的那头瘦骨嶙峋的病牛,关心地问:“那头牛怎样了?”
何承业露出一个遗憾的神情,“妹妹说,昨天老牛告诉她,恐怕过了年它就要死了。”
刚说完,何福宗扬起手就拍了他头一下,“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不吉利!”
何老太心疼地护着长孙,骂道:“你打儿子做什么!你自己不也说了!”
何福宗张张嘴,尴尬地挠着头笑。
柳锦柔连忙打圆场,“何婶子,今天年三十,不算新年,说了不要紧的。”
然后她提醒何承业,“从明天开始,到十五,可都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喽。”
何承业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连声说:“我记住了,谢谢柳婶子提醒!”
说完,就赶紧钻进了马车,不敢再乱说话。
柳锦柔也扶着司徒老太上了马车,司徒夜坐在她们身旁,端着一本书默默看着。
忽然间,柳锦柔噗嗤笑了起来,“夜儿,你说小福宝能听懂牛说话吗?”
司徒老太也觉得有趣,“承业那孩子实诚,他说能应该就能。”
司徒夜这才合起书,似笑非笑地问柳锦柔:“娘,您觉得呢?”
柳锦柔笑笑,说:“小福宝如果能听懂动物说话,我倒是想求她件事。”
“什么事?”司徒夜和司徒老太都很好奇。
柳锦柔的眼眶微微泛红,“我想求小福宝帮忙问问鸟儿,可有见到老爷。”
司徒老太的眼圈也红了,“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娘,这几天我总是做梦,梦到老爷在外面受苦。他吃不饱睡不好,还被人追杀。可是咱们在这里,高床软枕,温饱不愁。我心里难过,总觉得对不起老爷。”
“还有一次我做梦,梦到喜鹊来报喜了,告诉我老爷在哪,可我听不懂,我一急,就醒了。”
柳锦柔说着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司徒老太也不好受,老泪纵横,连连摆手说:“别再说了。”
司徒夜一手揽住柳锦柔的肩膀,一手搀着司徒老太的胳膊,说:“奶奶,娘,爹一定不会有事的!”
柳锦柔抽噎着点头。
司徒老太也渐渐平静下来,“明年祭祖,你爹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