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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少主今天也想咸鱼 > 第八十章 故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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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一片寂静,闵冬目瞪口呆。

白芷的小嘴差点没有合上,徐维元的眼神来回巡视着独孤离夭和江孤,满是不可思议。

秦慕看着独孤离夭弧线流畅优美的侧脸,看着她小巧的鼻尖在迷离的火光中不轻易间皱了皱,神色冷漠得可怕。

自从他遇见她以来,他见过她很多样子,骄傲的,兴奋的,开心的,气急败坏的......不管是哪种样子,她都是鲜活的,永远都是这样明媚飞扬。

他一直想着,是不是幽蓝之域超脱世外的生活格外悠闲富足,才能养出独孤离夭明媚张扬这样的人。

这一刻,他才发现,他错了。

这个人身上的秘密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多,一个真正生活在世外桃林里的天真孩子,不会有这样的神色。

那是鲜血和离别铸成的高墙,把她所有的悲伤和绝望全部锁在里面,只露出她愿意给人看到的那一面。

永远的开心,永远的无忧无虑。

其实只是一种假象。

火焰与干燥的木柴碰撞,“噼里啪啦”地溅出四散的火星。

火堆边围着的六人,众人心思各异,闵冬和白芷都不敢说话,秦慕和徐维元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件中心的人始终沉默。

独孤离夭伸手拿起一根木柴,捅了捅柴火,语气平静,“诶,你们有没有感觉空气不太畅通的样子。”

又转头看向江孤,“要出去透透气吗?”

江孤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向外面走去。

独孤离夭扔了手里的东西,对着秦慕露出一抹笑,“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秦慕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目送着两人离开,快被窒息的氛围压死的闵冬深吸了口气,小声道:“我的娘呀,我都快被吓死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白芷没理他,问徐维元道:“南宫陌......江孤师弟认识吗?”

不应该吧,南宫陌崩逝差不多三年了,江孤师弟那时候才多大?

徐维元摇摇头。

闵冬咬着嘴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对呀,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秦慕垂眸,再也看不下去书了,随手把书塞进怀里,问道:“江孤是怎么到落枫书院的?”

三人对视一眼。

*

外面的岩兽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不太对劲,早早就让开了自己的身子。

野兽的直觉极准,哪怕江孤面无表情,独孤离夭脸色平静,它们还是感觉到一股子冷意直往身上刮。

它们害怕得瑟瑟发抖,躲得更厉害了。

八扇秘境里也是冬天,冬天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让人生疼。

独孤离夭掀开碍事的衣袍,腿轻轻一勾,慢慢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对面的江孤也找了一块相对平整干净的土地,掀袍坐下。

两人离洞穴不远不近地坐着,脸色都是十足十的冷漠。

江孤打量了她两眼,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冷,“你和你爹不太一样,除了模样,你没有半分像他的样子。”

独孤离夭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刺我,我和爹爹怎么样,你一个外人说不清。”

江孤噎住,难得有些恼怒。

独孤离夭:“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见过我爹爹和我,还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你是坠月之战哪个伯伯的孩子?”

三年前赛涵草原的坠月之战,南宫陌带着自己的亲卫全部战死,锦州被屠城,赛涵草原变成血的海洋。

群魔乱舞,魑魅横行,赛涵草原乱了三年,至今也没有恢复过来,几乎变成死城。

独孤离夭没有想到,过去这么久,她居然还有机会见到故人之子。

她的印象中没有见过姓江的伯伯,但江孤也许只是他的化名,除了当年的故人,很少人知道南宫陌还有个孩子,还好好地活着。

江孤的脸色僵住了,眸中的浓墨越发深重,几乎把他吞没。

他嘶吼,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有些颤抖,“不准提我爹!”

在恍惚昏暗的光影中,地上洞穴石壁的影子被洞口渗出的火光拉长,投映在江孤脚下。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独孤离夭朦胧中好像看见了他眼里的泪光。

她突然感觉喉头酸痛,也没有了计较的心思,“算了,我不问了。”

她看着他,微微沉默,慢慢地,咬字逐句,清晰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

“对不起。”

独孤离夭一直知道,当年那么多人,那么多人跟着爹爹战死,后来的残部又一直保护着她,把她护送到安全的地带,自己却死的死,残的残,几乎不剩下什么人了。

是她和爹爹对不起他们。

她只恨自己醒得太晚,一切已经无力回天了。

独孤离夭有些迟疑地看着他,良久才道:“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但,”她顿了顿,“该死的,全部都死了。”

江孤刚刚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一抬头就听见这个爆炸消息,他呆了,“你,你说什么?”

独孤离夭没看他,望着他身后魅影重重的山林,语气平静,“死了,第二年,我清醒的时候,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血脉之力,炸了他们的老窝。”

或者说,那时候的她也根本不想控制。

江孤原本送葬一样的死人脸终于出现了裂纹,他怔怔好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原本想提高自己的实力,再去报仇的。”

谁知道仇人先一步被人杀了,他的内心有点憋屈。

独孤离夭点头,“嗯,想法不错,不过他们都死了,没必要,以后好好念书吧,就当为了自己。”

江孤看着她,那张他曾经很熟悉的脸,另一个有着这张相似脸庞的人,曾经在战火纷飞的锦州城,在一个抬头就能看见一颗大榕树的梨木窗下,低头温柔地笑着教他写字。

他突然就没那么恨了,其实他恨的人,本来就不该是他。

他们相对无言,坐了很久,冻得手脚发麻,几乎失去知觉。

江孤站起身来,“我回去了。”

独孤离夭点点头,眼睛放空看着外面的山林。

江孤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他问,“你会回去吗?”

你会回到锦州城,去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那个我们曾经的家,我们的父辈埋葬的地方吗?

独孤离夭没有回头,点了点头。

江孤道:“等你回去的时候,喊我。”

然后再不留恋,转身又进了山洞。

独孤离夭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很久,浑身被冻得失去知觉,痒痒麻麻的,她望着远方的天空,脑子也在放空。

她在想着什么,也许什么都不想去想。

为什么她的一生总在离别?

突然有一股温暖覆盖了手背,独孤离夭惊醒,一转头就看见秦慕白皙精致的侧脸和长长的眼睫。

他把她的两只手都握起来,皱眉,“怎么这么冷?”

秦慕看着她,教训道:“你没感觉的吗?快跟我回去。”

独孤离夭突然觉得很委屈,她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兔子,我难受。”

秦慕怔住,突然想起自己高烧的时候,这个笨蛋一宿一宿地守着,没敢合眼,见到他醒了,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傻子,也不管自己眼底浓重的青影,欢喜地凑上来,“兔子,你醒啦,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点了点她的眼皮,她闭了闭眼,没躲,还安慰他,“我没事,我不难受,我以前经常熬夜的,真的。”

但现在,她说,她难受。

是真的难受。

秦慕把她拉起来,拽着人往山洞里走,“你要是早点回来,就不会这么冷。”

独孤离夭很无辜,拉拉他的袖子,“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回去。”

秦慕顿住,犹豫了一下,看向了一边的岩兽。

睡得正香的岩兽:“......”

咋啦!?兽兽还没有兽权了是吧,谁谁有事就来找它们!

它们不是做慈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