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过后。
满目的苍凉。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叶昊所过之处,尸体数不胜数。
“哇哇哇……”
一阵啼哭声传来,叶昊脸色一变。
顺着声音,这竟是一个普通的民宅。
“砰!”
一脚落下,破烂房门被踹得应声倒地。
顺着啼哭,叶昊放开神识开始查探起来。
“找到了!”
叶昊眼眸一亮,他的神识查探到一个地窖。
“别杀我,大人,求求您,别杀我!”
随着地窖打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出现在他眼中。
看到叶昊刹那,妇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抬起头来!”叶昊柔声开口,看向地上这对可怜母子。
“大人,别杀我,别杀我!”妇人在咚咚咚磕头,额头见血。
“抬头!”叶昊的声音冷了几分,不再如之前那般温声细语。
“我、我……”听到叶昊略带冷意的声音,妇人下意识抬头。
“你叫甚名字?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叶昊淡淡的问道。
“大、大人,小妇人赵柳氏,家住涌东巷,家中尚夫婿赵德成。”
“赵德成何在?”叶昊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比之前又重了些许。
“大人,德成为了替我们引开追兵,如今下落不明。”赵柳氏道。
“行了,赶紧收拾下,随本官出去!”叶昊也不再继续追问妇人。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区区一个妇人,想必知道的不会太多。
这一路,赵柳氏跟在叶昊身后战战兢兢,中途找到不少幸存者。
不过可惜,这些幸存者大多都是妇人、孩童,成年壮汉没几个。
当他和曾德友汇合时,曾德友的情况相差无几,多为妇孺之辈。
“叶兄,看来城中已经没青壮年了。”曾德友轻叹,眼中满是怜悯。
“带上他们,去潞州城。”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妇孺,叶昊淡淡道。
“带上他们会影响行程,而且他们都是妇孺……”曾德友有些迟疑。
“休要多言,全带上!”叶昊打断曾德友,道:“能救一个算一个。”
“好吧!”曾德友点点头,这些妇孺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整个长子县已被劫掠一空,这些妇孺留在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战乱之后容易滋生瘟疫,他们留在这里,十九八九活不了。
“大人,饶了我们吧……”一众妇孺哭哭啼啼,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走走走,快走,谁不走先杀谁!”叶昊恶狠狠,手中锈刀闪烁寒芒。
叶昊也曾考虑过好好跟这些妇孺商量,结果却发现还没有威逼好使。
这些妇孺都是长子县土生土长,根本没出过远门,可谓是愚昧不堪。
若真和他们好好商量,十九八九需要浪费很多时间,甚至贻误战机。
于是……叶昊和曾德友带着足足上百号妇孺,浩浩荡荡杀向潞州城。
途中所过之地,不说尸横遍野,却也没有太多活口,连牲畜都极少。
“开饭,开饭!”叶昊在叫喊,取出乾坤囊中的干菜,随便弄点汤水。
也不是他舍不得好吃好喝供着这些妇孺,而是现在时间太过紧迫了。
好在离开鹿鸣村之时,乡民太过客气,给了不少干菜,鸡蛋也不少。
现在一锅干菜打汤,敲碎几个鸡蛋,对这些妇孺而言已经是美味了。
偶尔遇到个野兔、山鸡什么的,指不定还能打打牙祭,补充点营养。
即便如此,本该一日便可到的路途,竟足足花费了三天时间才抵达。
“大人,这……”看到城墙下列阵的突厥蛮子,妇孺门惊得呆若木鸡。
“阿德,你先照看好这些妇孺,我去探探路!”叶昊当即对曾德友道。
“叶兄,我们一起吧!”曾德友眼眸凝重,城下突厥蛮子数量可不少。
“不行!”叶昊断然拒绝,道:“我先引开他们,随后你再带人入城。”
“叶兄,小心!”见叶昊这么说,曾德友不再强求,带着妇孺们后退。
待曾德友带着妇孺隐藏好位置,叶昊才朝城下那些突厥蛮子走过去。
“施固达,阿布拉拉嘶抵达,库里瓦力库拉!”刚上前,便有蛮子阻拦。
“什么鸟语,给我滚!”叶昊一声怒喝,腰间锈刀出鞘,斩向那个蛮子。
一道刀光划过,那蛮子头颅滚落在地,瞪大的眼眸好似还在怒视叶昊。
“呼啦啦,呜呼啦赫拉!”其他的突厥士卒反应过来,齐齐杀向了叶昊。
“杀!”叶昊一声怒喝,手中锈刀翻飞,所过之处,无一人是一合之敌。
堂堂绣衣卫,至少都是后天巅峰武者,又岂是这些普通突厥士卒可比?
叶昊所过之处,恍若无人之境,所有上前阻拦的突厥士卒,无一活口。
积压在心中的怒意,此时彻底燃烧,眼前这些蛮子,化作了刀下亡魂。
想到那些可怜孩子,叶昊心中杀意更甚,一刀过处总有一颗头颅滚落。
“来者何人?为何杀我部士兵?”一道怒吼声传来,一人打马站在前面。
“总算来了个会说人话的!”叶昊撇撇嘴,道:“尔等突厥蛮子,该杀。”
“找死!本将乌图尔,正好会会你这唐将。”乌图尔怒吼,扬鞭跨马冲来。
“来得正好!”看到来人跨马,叶昊眼眸一亮,显然此人在突厥身份不低。
“杀!”伴随着乌图尔的怒吼,弯弓搭箭,一道箭矢宛若流星般撞向叶昊。
“喝!”叶昊清喝,身形一扭,险之又险避开这一箭,随后一杆长槊袭来。
“给我死!”乌图尔脸色狰狞,他手中长槊重百十斤,常人根本无法抵挡。
“斩!”叶昊心中怒喝,手中锈刀上挑,斜着斩向长槊,竟想来个硬碰硬。
“找死!”看到叶昊如此大意,乌图尔笑容越发狰狞,正是一寸长一寸强。
然而……乌图尔只是寻常武将,根本没有接触过修为在先天之上的武者。
随着“当啷”一声,乌图尔长槊断成两截,看着手中短棍,吓得亡魂大冒。
“想走?”见乌图尔欲打马逃离,叶昊嘴角浮现冷意,抬手一颗松子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