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欢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什么?你说陛下来了?他来干什么?他不是在景仁宫吗?”
还没等纪云欢起身出去接驾,皇帝就闯了进来。
“你们都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纪云欢看到皇帝腰间的血迹,惊得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就冲了过去。
“陛下您没事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太医呢?快去请太医!”
纪云欢焦急的在皇帝腰间摸来摸去,没找到伤口,反而把自己摸了一手的血,“陛下您伤到哪了?让臣妾看看。”
皇帝的呼吸更加急促了,鼻尖都是熟悉的气息,果然这才是他的欢儿。
他终于放松下来,任由纪云欢把他拉到床上,一点点解开了他的衣服。
皇帝眼神迷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身上的皮肤居然很白,显得那几道疤痕格外刺目。
纪云欢看着皇帝扎实的腹肌,红霞染上脸颊,她强忍着羞涩,又扒下了皇帝的裤子,然后就被惊到了。
皇帝抓住了纪云欢的手,咬牙道:“能不能快点?你是要憋死朕吗?”
纪云欢终于看到了皇帝手上的伤,结结巴巴道:“那……那个,陛……陛下,您的手还在流血,臣妾去拿……拿药箱,先包扎一下……啊!”
皇帝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纪云欢带入怀中,他把纪云欢放在身上,眼底一片猩红,死死的盯着纪云欢的脸。
“乖,快点,朕要看着你。”
纪云欢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终于,皇帝松开了她,眼底的猩红褪去了一些,可气血依旧翻涌,根本就没吃饱。
纪云欢已经不行了,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
桃红进来收拾了一番,总算是能见人了。
李太医早就门外候着,进屋之后,皇帝先让他给纪云欢把了脉。
“贵妃娘娘无事,只是劳累了些,依微臣浅见,陛下今晚还是不要再碰娘娘为好,免得失了轻重。”
皇帝松了一口气,这才让太医给自己把脉。
李太医皱着眉头把脉了许久,这才冲着陛下拱手道:“陛下应该是被人下药了,药性很猛,能让人失去神志,沉沦于欲望之中。”
“陛下心志坚毅,非常人所能及,若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住了,这一整晚都别想停。”
“方才陛下已经纾解过一次,药性散了一些,陛下暂且忍忍,臣立刻就开方子抓药,喝下去就无事了。”
整个淑华宫都忙了起来,药罐子咕噜噜的响着,苦涩的药味飘进来。
纪云欢也跟着忙前忙后的,一会儿给皇帝擦汗,一会儿给他端茶倒水。
皇帝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咬牙道:“你坐下,别乱动!”
“你老在朕面前晃悠,朕如何能静得下心,喝再多的药都没用!”
纪云欢很无辜,但她不跟病人计较,于是就乖巧的坐在一旁,双手放在膝盖上,真就不动了。
皇帝还是觉得很烦躁,五感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鼻尖充斥着撩人的幽香,欢儿的脸近在眼前,肌肤如雪,贴上去一定特别舒服……
纪云欢目不斜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皇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当真就不管朕了?朕头疼,过来给朕按按。”
纪云欢好脾气的走过去,轻轻的按压着皇帝头上的穴位。
皇帝忙于朝政,晚间总是头疼,纪云欢特意找人学了手法,对缓解头疼很有效。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柔弱的小手带来了一阵阵战栗,皇帝的心更乱了,双手握成拳,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你好好按,不要勾引朕!”
纪云欢忍无可忍,甩手不干了!
“臣妾蒲柳之姿,哪里敢勾引陛下?陛下若是嫌臣妾按得不好,不如现在就去找个会伺候的人过来,臣妾这就离开,不碍陛下的眼。”
皇帝嗤笑一声,“你就装吧!你个醋坛子,朕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就耍起小性子了,朕若真的去找了旁人,你还不跟朕闹翻天!”
纪云欢屈膝行礼,笑得温婉极了,“陛下这话,臣妾可不敢当。陛下想去哪宫就去哪宫,想宠幸谁就宠幸谁,臣妾哪敢拈酸吃醋,惹陛下不快。”
皇帝拉起了纪云欢的手,认真道:“你应该敢。朕就喜欢宠着你,后宫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管的?下次再遇到这种不安分的,直接打发出去,朕又不会怪你。”
纪云欢知道自己应该受宠若惊的谢恩,可她还是忍不住刺了皇帝一句。
“陛下嘴上说得好听,臣妾若是真把人扔出宫,陛下又该说臣妾嚣张跋扈了。”
“你呀你,朕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就知道气朕。”皇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间满是宠溺。
李太医端着药碗进来,低头站了许久,才小声开口道:“陛下,该喝药了。”
皇帝端着药碗一饮而尽,一身的汗发出来之后,身上果然就轻松多了。
李太医又给皇帝把了脉,“陛下体质好,一碗药下去,毒性就解了七八成,此药还要连服三日,服药期间戒欲戒酒戒荤腥,三日后就彻底无事了。”
纪云欢点头应了,“李太医放心,本宫一定会盯着陛下的。”
皇帝洗完澡从屏风后出来,身上只裹着一块明黄色的巾帕,遮住了关键部位。
“欢儿,你给朕新做的寝衣呢?就是绣了鸳鸯的那套。”
纪云欢一阵心虚,打着哈哈糊弄道:“嗯……那个……不知道放哪去了,而且臣妾还没绣完,等绣好了再献给陛下。”
皇帝眼神幽深,上下打量着纪云欢,“你在骗朕,你绝对不会忘记要送给朕的东西。”
“刘德旺,去把桃红叫过来,问问她,东西在哪?”
桃红跪在房门口,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临走前还给了纪云欢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纪云欢气的不轻,“桃红这个鬼丫头,明明是她怕臣妾累着,非要抢过去的,她污蔑臣妾,臣妾才没有……”
皇帝拿着绣了一半的寝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纪云欢的声音越来越低,实在是狡辩不下去了,她坐到了皇帝怀里,缠着皇帝的脖子,十分痛快的认错了。
“臣妾错了,臣妾发誓,一针一线都是臣妾自己绣的,从未假手于人,臣妾以为陛下是自愿留在景仁宫的,一时气愤,才赌气不想绣了。”
“从今往后,臣妾再也不大度了,臣妾就是小气,就是要日日夜夜缠着陛下,让陛下心里眼里都是臣妾,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若是有人敢勾引陛下,臣妾第一个收拾她,臣妾要霸占陛下一辈子,陛下您可千万别后悔啊。”
皇帝眼中闪过欣喜的光,他轻啄了一下纪云欢的唇,“朕甘之如饴,绝不后悔。”